出来,又让周婆子捧出一瓦罐浓香四溢的番茄鸡蛋卤,仔细的篮子里放好。
“喏,就这些,够他俩吃一两顿了。”
颜氏把东西交给顾九,又叮嘱舒玉,“山上路不好走,仔细着点,别把卤子洒了。
送了就赶紧回来,别耽搁!”
“知道啦阿奶!”
舒玉脆生生应着,迫不及待地拉着顾九就往外走。
顾九一手稳稳提着篮子(,一手小心地护着舒玉。
两人出了院子,往后山走去。
越往山上走,路越崎岖,树木也愈茂密。
但舒玉心里惦记着阿爹,脚步轻快,一点也不觉得累。
好不容易爬到窑场,离得老远,就听见一阵洪亮又带着沙哑的笑声,那笑声里充满了巨大的喜悦和如释重负!
舒玉和顾九对视一眼,都加快了脚步。
转过一个弯,只见窑口空地上,杨大江和钱师父两人正围着一堆刚刚出窑、还散着余温的瓷器,笑得见牙不见眼!
钱师父那被火燎得七长八短的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,杨大江也是满脸烟灰,却掩不住那灿烂的笑容和眼里的光彩。
这一窑,显然又成了!
而且看那堆瓷器的数量和品相,似乎比上一窑还要好!
“阿爹!
钱爷爷!”
舒玉扬声喊道,像只快乐的小鸟扑了过去。
“哎!
毛毛?你怎么又来了?”
杨大江见到女儿,又惊又喜,连忙弯腰想抱她,看到自己一手的灰,又讪讪地缩了回去。
看到她身后的顾九和食盒,心里明白了八九分,又是感动又是心疼,
“山路难走,以后别老往这儿跑。”
钱师父也笑得满脸褶子:“小丫头来得正好!
快看!
这一窑的青花,釉色更匀了!
胎子也更薄了!
哈哈哈!
老天爷赏饭吃啊!”
舒玉凑过去一看,果然!
那些碗碟杯盏,比起上一窑,显得更加精致,釉面光滑温润,青花色也沉稳了不少。
“钱爷爷太厉害了!
阿爹也棒!”
舒玉毫不吝啬地送上彩虹屁,然后献宝似的从顾九提的篮子里端出那个小瓦罐,揭开盖子。
瞬间,一股浓郁诱人的、带着酸甜气息的番茄鸡蛋浓香弥漫开来,强势地冲散了窑口的烟火气。
“咦?这是啥?这么香?”
钱师父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,鼻子使劲嗅了嗅。
杨大江也咽了口口水:“闻着怪好闻的嘞?咋这么浓香?”
“这是阿奶新做的级好吃的面!”
舒玉得意地宣布,指挥着顾九把炸面饼拿出来,“钱爷爷,阿爹,你们快尝尝!
用开水一泡,或者煮一下,浇上这个卤子就行!
可好吃啦!”
顾九已经麻利地找来碗和热水。
将炸面饼放入碗中,浇上滚烫的开水,盖上盖子稍微焖了一会儿。
然后掀开盖,将浓稠的番茄鸡蛋卤浇上去,搅拌均匀。
那金灿灿的面饼吸饱了汤汁,变得柔软却依旧韧韧的,混合着红黄绿相间的卤子,热气腾腾,香气扑鼻!
杨大江和钱师父早就被勾得馋虫大动,也顾不上烫,接过碗就大口吃了起来。
“唔!
好吃!”
“这面……筋道!
这卤子,酸甜开胃!
香!”
两人吃得头也不抬,呼噜呼噜,几口下去碗就见了底,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,一脸满足。
“怎么样?好吃吧?”
舒玉期待地问。
“好吃!
太好吃了!”
杨大江抹了把嘴,意犹未尽,“你阿奶这手艺真是绝了!”
钱师父也连连点头:“这味儿好!
比干啃饼子强百倍!
要是大冷天吃上一碗,浑身都舒坦!”
舒玉看着他们喜欢的样子,心里比吃了蜜还甜,趁机把家里打算把这面拿去铺子里卖,定价可能不便宜,主要卖给县城里富户的想法说了出来。
杨大江听完,憨厚地笑了笑:“你阿奶和你二婶主意正,她们觉得能行,那准没错!”
钱师父咽下嘴里满满的面,抹了把胡子上的汤汁,啧啧称奇:
“卖!
必须卖!
就冲这味儿,十五文一碗都不贵!
那些有钱的老爷太太们,就好这口新鲜劲儿!
肯定抢着买!”
得到了一致好评,舒玉心里更踏实了。
她好奇地凑到新出窑的那堆瓷器前看了看,大多是碗、盘、碟之类的生活用具,胎质细腻,釉面光滑,比起之前的陶器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她拿起一个白瓷盘子,盘子中心用青料简单勾勒了几笔兰草,别有一番韵味。
看着这光滑洁白的盘子,舒玉的小脑袋瓜里忽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