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中的枯叶。
“就是!
简直是血口喷人!”
“族里岂会贪图你那些破烂家私?!”
另外几个族老也跳着脚,色厉内荏地叫嚣起来。
“肃静!”
县令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,面沉如水,
“是非曲直,查验便知!
再敢咆哮公堂,扰乱查验,休怪本官以藐视公堂论处!
王县丞,去回!”
王县丞立刻带着几名衙役,在杨大川的引路下,快步出了祠堂。
祠堂里再次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只剩下香烛燃烧的噼啪声,和那几个面如死灰的族老粗重的喘息。
杨承宗颓然地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。
时间仿佛被拉长了,每一息都格外难熬。
舒玉紧张得小拳头攥得死紧,指甲都掐进了肉里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祠堂门口,小脑袋里想象着那空荡荡的老宅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!
王县丞脸色铁青地快步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同样脸色难看的衙役。
他走到堂前,对着县令和陈老将军深深一揖,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:
“禀大人!
属下带人查遍镇南老宅!
前院、后院、正房、厢房、跨院……空空如也!
莫说楠木桌椅、雕花大床!
便是寻常板凳、锅碗瓢盆,也一件皆无!
整座宅子,如同被蝗虫过境,洗劫一空!
连个铜钱大的物件都没留下!”
“什么?!”
“岂有此理!”
县令大人勃然大怒,猛地站起身!
陈老将军的眉头也瞬间拧紧,眼中寒光一闪!
“混账东西!”
县令指着瘫软在地的杨承宗和那几个抖如筛糠的族老,厉声喝道,
“尔等身为族中尊长,竟行此鸡鸣狗盗之事!
强占祖宅在前,洗劫家私在后!
简直无法无天!
视国法族规如无物!”
他猛地一拍桌子(惊堂木都被拍飞了):
“来人!
即刻锁拿相关人等押入大牢!
以盗窃之罪论处!
勒令其半个时辰之内,将所盗杨家财物,原样归还!
否则,严惩不贷!”
“是!”
衙役齐声应诺,声震屋瓦。
“大人!
冤枉啊大人!”
“那……那些东西……年深日久……找不到了啊!”
“是……是耗子啃了!
风吹雨淋坏了!”
“冤枉啊大人!”
杨承福吓得魂飞魄散,噗通一声跪下,涕泪横流地哀嚎,
“冤枉!
那宅子……那宅子空置多年,遭了贼也是有的啊!”
几个族老吓得魂飞魄散,噗通噗通跪倒在地,磕头如捣蒜,涕泪横流地哭喊着冤枉。
“还敢狡辩?!”
李县令怒极反笑,“耗子啃了?风吹雨淋坏了?那楠木大梁怎么没被啃塌?青砖怎么没被淋化?统统拿下!”
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上前,不由分说,铁钳般的大手抓住那几个哭爹喊娘的族老,拖着就要往外走。
“慢……慢着!”
杨承宗猛地抬起头,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绝望的泪水,他死死抓住椅子扶手,声音嘶哑颤抖,
“大人……大人开恩!
别……别抓人……老朽……老朽认了!
老朽这就……这就命人……把东西……都搬……搬回去……一件不少……都搬回去!
求大人……开恩啊!”
他老泪纵横,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彻底的崩溃。
笑话!
他作为族长,当年搬走的东西最多!
要抓,第一个抓的就是他!
县令冷冷地看着他,又扫过那几个面如死灰、瘫软在地的族老,最终冷哼一声:
“哼!
算你识相!
王县丞,你亲自带人押着他们去!
看着他们把东西一件不少、原样搬回老宅!
若有损坏、缺失,以盗窃数额论罪,加倍严惩!
本官只等半个时辰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