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说说。
这事儿,你牵头。”
“啊?!”
舒玉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,像是被施了定身咒,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彩虹屁的余温还没散尽,惊愕和恐慌已如冰水浇头。
她猛地扭回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杨老爹,小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:
“我……我来说?阿爷!
我……我就是个小娃娃!
他们……他们能听我的吗?”
声音都劈了叉,带着浓浓的哭腔。
她设想的是阿爷这尊定海神针坐镇,她顶多在旁边敲敲边鼓!
让她一个四岁小豆丁对着阿奶、阿爹、小叔、周家一屋子大人号施令?开什么玩笑!
阿奶的笤帚疙瘩可不是摆设!
杨老爹浑浊的目光平静地迎上舒玉惊惶失措的小脸,那眼神深不见底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静力量:
“不敢?”
他声音不高,却像一块巨石投入舒玉心湖,
“不敢,以后你再想折腾什么新花样,阿爷就不管了。”
这话轻飘飘的,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,精准地刺中了舒玉的死穴!
不管了?那她的造纸大业怎么办?她的仙人掌汁怎么办?她的宏图伟业怎么办?巨大的恐慌瞬间压倒了退缩的念头。
“敢!
我敢!”
舒玉几乎是吼出来的,小脸憋得通红,小胸脯剧烈起伏,像只被逼到墙角炸毛的小猫。
她猛地攥紧了小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用疼痛给自己壮胆,
“我说就我说!
阿爷您得给我压阵!”
杨老爹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满意,微微颔:
“嗯。”
午饭前的这点时间,祖孙俩重新凑在葡萄架下。
舒玉这次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,小眉头拧得死紧,把刚才的盘算结合阿爷的点拨,在脑子里反复揉捏、细化。
杨老爹偶尔提点一两句,话不多,却总能切中要害。
“铺子开张,卖什么?光靠‘精白面包子’?”
杨老爹磕了磕烟锅,问。
“啊?”
舒玉一愣,她光想着开张了,
“包子……包子肯定要卖!
还有……还有咱家的那些以前卖那些寿包!
封城前那么多人定,肯定好卖!”
“嗯。
东西金贵,定价不能含糊。
但也不能一口吃成胖子,现在这条路能不能走通还不一定,先探探路。”
杨老爹点拨道,
“陶窑那边,烧东西慢,费柴火,眼下顾不上,但不能撂下。
让你周爷爷得空去后山和钱师父一起瞅瞅,看能不能弄点好点的陶土料,堆着备用,省得到时候抓瞎。
咱庄户人家地是根本,请短工的钱不能省,误了农时,秋收就得喝西北风。
这钱,铺子赚了,得先填到地里。”
舒玉小鸡啄米般点头,飞快地用小树枝在泥地上划拉着只有她自己能懂的符号,把阿爷说的“备料”
、“农时”
这些关键词死死记下。
阿爷说的“走一步看三步”
,她好像有点明白了。
这盘账,盘的不光是眼前的钱,更是往后日子的路!
“开铺子、顾地、备窑料……钱从哪儿出?”
杨老爹最后抛出一个最现实的问题,目光落在舒玉脸上。
舒玉咬着下唇,脑子里飞快闪过那厚厚一沓沉甸甸的银票。
她深吸一口气,小脸上是豁出去的决绝:
“阿爷,那……那笔钱,能……能动一点吗?就一点!
等铺子赚了钱,连本带利还上!”
声音虽小,却异常清晰。
杨老爹浑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,没点头,也没摇头,只沉沉地“嗯”
了一声,那声音仿佛一个默许的印章。
“吃饭了——!”
颜氏那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从前院灶房方向炸开,结束了这场高度紧张的“战略会议”
。
午饭的气氛有些微妙。
一大盆炖得软烂的豆角茄子冒着腾腾热气,旁边是一摞刚出锅、焦黄喷香的杂粮饼子。
颜氏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柴火又湿又难烧,刘秀芝和元娘低声说着针线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