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‘家中早已断炊,全靠野菜糊口’!
什么‘粮仓空空如也,耗子都饿跑了’!
放屁!
通通都是放屁!
我齐万年走南闯北这么多年,谁家仓里有没有粮,隔着墙我都能闻出来!
姓赵的那老东西,他家后仓那股子陈米味儿,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!
姓孙的,他家那粮仓门口的车辙印子,新的!
还有那李扒皮,他家灶房烟囱里冒出来的烟,都带着米油香!
糊弄鬼呢!”
他越说越气,胸膛剧烈起伏,手指头都气得抖:
“一个个哭穷卖惨,比戏台上的角儿演得还真!
我们前脚刚走,后脚就听见他家院子里杀鸡宰鹅的动静!
合着就我齐万年是冤大头?!
就我齐家的粮食是大风刮来的?!”
王县丞疲惫地揉了揉眉心,脸上是深深的无力:
“道理讲不通,利害也摆明了。
陈将军催粮如催命,援兵到了史家沟,正是需要粮草支撑的时候!
可他们……唉,咬死了牙关,就是一个字——没!
油盐不进!
软硬不吃!
仿佛我们是要抄他们的家、夺他们的命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