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病得恰到好处——并非危及性命的重症,而是那种需要长期静养、不能再劳心劳力的“虚症”
。
他请来了信得过的老太医,一番“诊断”
之后,一份言辞恳切、充满无奈与遗憾的辞官奏表,便由快马送向了汴京。
奏表中,顾廷烨极力感念皇恩浩荡,痛陈自己因旧伤复、心力交瘁,恐难再胜任朝廷职守,恳请陛下念在他微末功劳的份上,准他致仕归乡,安心养病。
消息传出,自然在朝野引起一番议论。
有人惋惜,有人猜测,也有人暗中松了口气。
新帝接到奏表,挽留再三,见顾廷烨去意已决(且“病情”
似乎确实不容乐观),最终准奏,赏赐了大量金银帛匹以示荣宠,并特许其保留侯爵爵位和相应待遇,也算是全了君臣之谊。
尘埃落定。
顾廷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,心中竟是一片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平静。
他屏退了左右,独自一人登上庄园附近的小山丘,远眺着京城的方向,久久伫立。
那里有他半生的奋斗、荣耀、挣扎与失落。
如今,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往。
他没有后悔,只有一种卸下千斤重担后的虚脱与释然。
天高云淡,倦鸟知还。
他的战场,不再是庙堂之高,而是家园之安。
他的功业,不再是开疆拓土、权倾朝野,而是守护妻女、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岁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