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字时,如同被冰水浇透,瞬间清醒!
她看着帕子里那点不起眼的褐色粉末,又猛地抬头看向那尊散着甜腻香气的珐琅香炉,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,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!
不是饮食!
是熏香!
是这日日萦绕在她身边、她从未设防的熏香!
是谁?谁能把手伸进她的卧房,伸到她最贴身的熏香里?!
答案,呼之欲出!
“好……好个毒妇!”
林噙霜的声音嘶哑扭曲,带着刻骨的怨毒,眼中迸出骇人的厉芒,“王若弗!
你想让我死?!
你想让我生不如死?!”
她猛地抓住金钏的手,指甲深陷,“去!
给我查!
查这香炉是谁经手的!
查这几日谁靠近过我的熏香!
一个都不许放过!
还有……”
她眼中闪过玉石俱焚的疯狂,“去请老爷!
现在!
立刻!
就说我要死了!
让他来见我最后一面!”
盛纮是在书房里被栖霞阁丫鬟哭天抢地的报信惊动的。
当他心急如焚地冲进栖霞阁内室,看到的便是林噙霜面如金纸、气若游丝地躺在榻上,泪水涟涟,手中紧紧攥着那方包着褐色粉末的帕子和那尊珐琅香炉。
“老爷……老爷……”
林噙霜看到他,如同濒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,用尽全身力气哭诉,“有人……有人要妾身的命啊!
她们……她们把这蚀骨毒药混在妾身的熏香里……日日夜夜地害我……妾身……妾身怕是不行了……再也伺候不了老爷了……”
她哭得肝肠寸断,将那帕子和香炉的证据呈上,更将自己近日来的病状、金钏的现、懂药理婆子的指认,添油加醋,字字血泪地控诉出来。
最后,她泣不成声地指向葳蕤轩的方向,虽未明言,其意昭然若揭!
盛纮看着那确凿的毒物,听着爱妾声声泣血的指控,再联想到林噙霜这段时间确实日渐憔悴,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轰然爆!
他猛地转身,脸色铁青,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震怒和冰冷!
“查!
给我彻查!”
盛纮的咆哮声震得整个栖霞阁都在颤抖,“把经手过这香炉的所有人,给我一个不漏地抓起来!
严刑拷问!
我倒要看看,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在盛府行此等魑魅魍魉之事!”
盛纮的雷霆之怒席卷了整个盛府后院。
不到半日,那点微末的粉末便成了燎原的引信。
所有接触过林噙霜熏香的下人,尤其是负责香料采买、保管、更换的粗使丫头婆子,被如狼似虎的管事婆子们揪出来,关进了阴冷潮湿的柴房。
刑讯逼供在柴房内血腥上演。
皮鞭的呼啸、烙铁的焦糊味、凄厉的惨叫……如同地狱的乐章,穿透厚重的墙壁,隐隐传遍内宅的角落。
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,人人自危。
葳蕤轩内,王若弗早已吓得魂飞魄散。
她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惨叫,看着刘妈妈面无人色的脸,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。
她没想到事情会败露得如此之快!
更没想到林噙霜那个贱人竟如此狠毒,直接捅到了盛纮面前!
“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”
王若弗瘫软在地,喃喃自语,佛珠散落一地。
刘妈妈更是面如死灰,她比谁都清楚,那个被收买的小红,根本熬不过那些酷刑!
一旦招供……
寿安堂的东厢房,门窗紧闭,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血腥。
盛明兰端坐书案前,临摹着卫夫人的簪花小楷,笔锋依旧沉稳,只是那落笔的瞬间,墨迹似乎比平日更重了一分。
小桃脸色白,匆匆进来,声音压得极低:“姐儿……外面……外面都翻天了!
栖霞阁那边……听说……是太太……给林姨娘下了毒!
现在老爷震怒,在拷打审问下人……柴房那边……叫得可惨了……”
明兰的笔尖悬在半空,一滴饱满的墨汁,无声地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,迅洇开一团浓重的、化不开的漆黑。
她缓缓抬眸,清澈的眼底映着跳跃的烛火,却深不见底,如同古井寒潭。
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