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主任,谢谢你的坦诚。”
徐勃缓缓说道,“但是,我们处理问题,讲究的是实事求是,对事不对人。”
“当年县委县政府在处理纺织厂一事上决策的对错,这需要上级党委和纪委来核实,当年有没有黑幕,或者说有什么人参与倒卖国有资产。”
徐勃顿了顿,笑着说:“从理论上讲,这个事过去很久了,不在我任期的事,不归我管……”
听到徐勃这么说,顾明远瞬间开心一笑,“徐书记……”
然而他刚要开口,徐勃立即打断了他,“顾主任,先听我把话说完。”
“但是既然顾主任主动提及了这事,并且明确当初这事有欺上瞒下的行为,那么我认为不管过了多久,不管是谁来主持陆东县委工作,都有必要把它查清,给全县干部群众、尤其是县纺织厂破产改制后下岗的工人及家属一个交代……”
徐勃话一出口,顾明远的脸上就开启了“川剧变脸”
,短短一分多钟,惊喜、错愕、愤怒瞬间在他脸上过山车似的走了一遍……
但顾明远官场浸淫多年,拿捏人性和“变脸”
那是手到擒来,刚刚的错愕只不过是他低估了徐勃的城府。
顾明远蹭的站了起来,一脸痛心疾地说道:“徐书记,这也正是我今天这个点还来办公室找你的原因啊。”
“今天我得知工业园区生的事,也是极为愤怒,这些人已经分不清轻重缓急,一点大局观都没有,这样下去怎么行,蚕桑工业园区可是陆东县经济展的引擎。”
“明天我亲自去工业园区跟这些人沟通,耽误了陆东县的展,他们就将是罪人……”
看到顾明远“表演”
了一番痛心疾,徐勃接话道:“顾主任这一个观点我非常认同,我也确信蚕桑产业是陆东县的经济展支柱产业,同时,我坚信陆东县蚕桑工业园区也将成为陆东县的经济动机。”
徐勃话锋一转,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,道:“顾主任,以为我为班长的这一届县委县政府班子集体,将以展陆东经济,改善人居环境为要任务,所以任何阻挠和影响陆东县展的人和事,我们绝不视而不见、听之任之。”
“当前我们在陆东县全县推行蚕桑产业展试点,嘉诚丝业到县蚕桑工业园区落户更是重中之重,但是今天生的一幕,让我觉得有必要先梳理一下工业园的旧账。”
“攘外必须安内,关系梳理顺了,工业园区的工作才能步入正轨,现在已经证明,当年提出的‘党工委领导,市场化营运’并没有效果,这个事顾主任觉得应该怎么办?”
听到徐勃把问题抛给自己,顾明远都没有思考,立即说道:“鹏飞公司撤出县工业园,退出物业管理和运营管理。”
徐勃接着问,“顾主任,我听说这个鹏飞公司这么多年在园区可是了大财。”
“顾主任,这个工业园区说是全县人民的血汗钱投建的也不为过,但是‘政府主导,市场化营运’的一番操作,却是肥了极少数人……”
徐勃说到这,顾明远想都没想,接话道:“徐书记,你放心。
虽然顾鹏飞是我的侄子,但是我绝不袒护,让他该补交的补交,该移交的移交,要是涉及违法犯罪,该法办就法办……”
顿了顿,顾明远坚决地说道:“这事别说别人,就是我自己都不能接受,这事交给我,我来亲自处理,我会对陆东县负责,对全县人民负责……”
顾明远说完,徐勃站起身,拿起不锈钢保温瓶给他加了水,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:“好啊,顾主任不愧是老党员……作为为陆东县奉献一生的老领导,我会向您学习。”
“我相信顾主任是真心希望陆东县好的,我也真心希望您能继续挥余热,咱们全县上下,同心协力,改变陆东县展困难、经济落后的现状。”
“这,才是对陆东县最大的负责。”
“同心协力”
四个字听到顾明远耳中,像千斤巨石压上了他的心头。
他不确定,自己的“弃车”
之计,是否被徐勃看穿了。
但话已出口,如今覆水难收。
……
顾明远的心思,徐勃的确猜到了。
不过既然顾明远“自告奋勇”
的一马当先,那徐勃也乐得一见。
顾鹏飞可不止借着工业园区的物业管理和运营权财这么简单,“贱买”
县纺织厂侵吞国有资产、借助县工业园区的运营权和物业管理权,变相收取高昂物业管理费、以暴力手段垄断蚕茧收购、控制陆东县生丝销售这才是他财富成几何倍数增长的秘密!
既然顾明远主动跳了出来,那徐勃便决定顺水推舟,分步瓦解。
第一步,让顾鹏飞归还园区的物业管理权和运营权;第二步,追回他多年来侵吞的、本应属于财政收入的资金;第三步,再彻底清算他侵吞的国有资产和全部违法所得。
至于涉案的公职人员,县管干部,查到谁就处理谁;若是市管干部,则上报市委、市纪委,由他们决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