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能通过城市通风系统,把药混进地铁、商场、学校……让人不知不觉上瘾。”
我撑地站起来,腿还在抖,但脑子清楚了点。
回头看实验室方向,门看不见了,可那股甜腻味儿,还在鼻腔里缠着。
“回去拿数据不行。”
我说,“他们等着我们碰x-7,一碰就自毁。
主机里全是空壳,全是陷阱。”
“那就找别的出口。”
赵勇说,“比如……谁给他们供电?谁供试剂?谁处理废料?”
李悦突然抬头:“排水。”
我一愣。
“刚才通道有坡度,是排水设计。”
她语快了,眼神亮,“这种实验必出高危废液,不可能自己运。
大概率接了市政管道,或有地下转运点。
而且……”
她顿了顿,“我检测到氨氮标,是生物降解后的残留。
说明废液里有组织碎片。”
我盯着她。
“只要找到排污口。”
她说,“就能反推原料来源,甚至查到上游供应商。
比如……哪家医院或研究所,最近丢了实验动物?或者,根本不是动物。”
空气一冷。
赵勇站起来,拍裤腿灰:“比硬闯强。
至少我们还能站着走。”
我扶墙,一步步往前。
头还疼,但思路开了。
x-7是靶子,真正的线索不在主机里,在它吃的料里,在它排的毒里。
毒从哪来,根就在哪。
走廊尽头有扇铁门,锈得厉害,门缝下有水渍,暗黄,带油光。
我蹲下,手指蹭了点,捻了捻,黏,还有点温。
不是雨水,是刚流出来的。
李悦打开检测仪,探过去。
屏上数值跳,几秒后定格。
“氨氮标十二倍。”
她抬头看我,“生物降解残留。
而且……有微量神经抑制剂,和n-7代谢物一致。”
赵勇盯着门:“后头是下水道?”
我起身,没说话,手按上门把。
铁锈簌簌掉,像时间剥落的皮。
门一推就开,一股热风扑脸,混着腐臭和那股甜腻味,直冲脑门。
下面黑,看不清多深。
梯子锈得只剩半截,悬在空中,像通向地底的入口。
我掏出手电,光刺进黑暗。
十米下,是条水泥渠,水流慢,浮着油膜,渠壁长满霉斑。
水面上,漂着几片暗红组织,像碎肉。
赵勇低声:“这不是排污,是转运。”
李悦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他们在用城市下水道,运毒品原料……甚至,活体实验品。”
我关掉手电,黑暗重新吞没一切。
“走。”
我说,“顺着水,找到源头。”
没人反对。
因为我们都知道,真正的噩梦,才刚刚开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