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:“刚走不久,灰还没落定。
最多十分钟。”
李悦忽然抬头:“通风动了。”
头顶传来低响,像风扇启动,细微但持续。
她看检测仪:“功率升了,不是警报频率,可能是定时换气。
每两小时一次,防气体堆积。”
“不能留。”
赵勇收刀,枪口转向门口,“风扇一转,味儿散出去,外头能闻到。
我们没触警报,不代表他们不监测空气。”
我点头,刚转身,眼前一黑,膝盖软,差点跪下。
赵勇扶住我,手垫在背:“你不行了。
脑压高,瞳孔不对,再走两步就得倒。”
“没事。”
我咬舌尖,疼得清醒了点,“走后门,原路堵了。”
李悦指冷藏柜后头,有个维修通道,铁栅栏锈了大半,洞窄,只能爬。
她先钻,动作轻,像猫。
赵勇断后,我中间。
通道矮,头碰顶,水泥渣往下掉,蹭得衣服沙沙响,像有小虫在爬。
爬不到十米,耳朵嗡了一声。
我停下,手撑地,冷汗顺着鬓角流进衣领。
脑子里像有刀片在搅,刚才回溯的画面又闪出来:黑袍人插卡,低声说“等风起时,它会醒来”
。
风。
不是天气,是信号。
是启动指令。
我忽然想起什么。
三个月前缴获的x-7外壳,里面贴了张标签:“n系列温控协议”
。
当时没在意,以为是技术代号。
现在想明白了,n不是编号,是“nar-8,不是实验代号,是产品批次。
“他们在做新型毒品。”
我嗓音哑,声音在通道里回荡,“x-7不是服务器,是控制中枢,调温、控湿、管气流、配化学比例……全自动。
它不存数据,它产毒。”
赵勇没吭声,李悦回头,眼神变了,像拼上了最后一块图。
“所以那风不是巧合。”
她说,声音绷着,“是信号,触合成程序。
每次绿光闪,就是新一轮开始。”
我点头,想说话,喉咙却紧,太阳穴突突跳,视线模糊。
记不清前面是谁,也想不起通道通哪。
只记得任务代号“夜鸦”
,记得三个月前突袭,记得x-7外壳上,除了标签,还有行小字:“风起时,献给清醒者。”
清醒者?还是被控制的人?
“昭哥!”
李悦声音远了,“撑住!
别睡!”
我咬破嘴唇,血腥味冲上来,人清醒一瞬。
手往前摸,抓到赵勇的裤后袋。
他察觉了,放慢度,等我跟上。
他的背影在黑里像堵墙,沉,但稳。
又爬十几米,前头出现井口,铁梯通上,盖子虚掩,透光。
李悦先上,推开盖,探头看一圈,打手势:安全。
赵勇托我肩膀,往上推。
我手脚并用爬上梯子,翻出井口,瘫在走廊水泥地上,胸口起伏,鼻血又流,滴进地缝,像一串暗红密码。
李悦上来,关井盖,抹痕迹。
赵勇最后出,把井口伪装成废弃检修口,盖铁皮,撒灰,看不出破绽。
我们靠墙坐成一排,没人说话。
检测仪在李悦手里,屏暗着,但数据还在跑。
她低头看,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刚才实验室的空气样本。”
她低声说,“我抓到一段残留信号,频率跟猛虎帮不一样,但接近暗网联盟的跳频模式。
加密高,但有漏洞,像是测试用的原型协议。”
我闭眼,手指按着太阳穴:“他们在共用通道,但没合并系统。
说明不是一家干的,是合作。”
“说明合作不牢。”
赵勇接话,声音冷,“一个管打打杀杀,一个搞技术。
谁也不信谁。
猛虎帮运货卖货,背后那群人搞研。
货一出来,立马翻脸。”
“可x-7要是真启动了。”
李悦声音紧,“它能黑进市局内网,改监控、删档案、锁警车——整个系统瘫。
更可怕的是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