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净。
肩扛热成像仪,箱上有“Ω”
标记,跟之前那扇门一样。
走字路线,每四十五秒一巡,下一趟该从东边绕回来。
我睁眼,额头冒汗。
鼻腔一热,血下来,抬手抹掉,血黑——抗凝剂的作用。
不能滴地上,会暴露。
“他们从东边来,还有四十七秒。”
我说。
赵勇回头看我,没问怎么知道。
只问:“能走?”
“再等十秒。”
我看李悦。
她手指一顿,屏幕跳出:解密完成。
前两段数据加载——一份资金流向,一份“青松”
的通讯摘要。
我扫了一眼,没提这厂区,也没标我们位置。
但有个频率反复出现:148725h,跟之前一样。
这频段不归民用也不归警用,是军方淘汰的,只能用定制设备收。
“够了。”
我说。
李悦拔硬盘,正要收包,终端突然震动,贴地传来,像地下有东西敲墙。
她脸色一变,立刻关机断电。
反应快得吓人——那是拿命换出来的本能。
门外,脚步来了。
三个。
节奏齐,中间那个拖步,就是那个跛的。
比回溯快了十秒。
我屏住呼吸,听见金属箱底擦地的声音,接着红光从门缝扫进来——热成像仪。
光斑在墙上爬,像蛇吐信。
赵勇手已摸到枪柄,快拔扣松了。
他眼神看我,意思:动手?拇指顶开保险,只要我一点头,枪就出套。
我摇头,右手压他肩,别动。
开枪等于死。
这地方四面墙,枪声反弹,外面立刻能定位。
还不知道对方多少人,有没有后援。
李悦把防水袋塞进头顶通风管,动作轻得像放玻璃。
管子锈得厉害,重一点就塌。
她用鞋尖轻轻顶了顶,确认不会掉。
我们三人贴墙挪到电缆卷堆后。
卷筒是金属的,包着绝缘层,能挡热信号。
蜷在缝隙里,连呼吸都压成细线,像三具刚凉透的尸体。
红光在门缝扫了三遍,停住。
外面有人低声说话,听不清。
接着嗡鸣响起,频率扫描仪在跑。
我感觉李悦手指轻轻碰我手腕——她在问:还能回溯吗?
我闭眼,再集中。
这次只盯门缝外地面。
回溯三十秒:跛脚那人每次停顿,呼吸加深,心跳拉长。
第七步那o3秒,是换气瞬间。
另两人这时会错开步伐,形成盲区——o8秒,够我们挪五米。
睁眼,我在掌心敲节奏:三短一长,意思是“等三步后动”
。
李悦点头,手指滑向靴内侧,那儿藏着陶瓷匕。
他们又扫一圈,红光移开。
脚步声远了,但没走远,停在东拐角。
我听得出,他们在原地待命。
李悦慢慢抽出硬盘,塞进法拉第袋,拉紧。
赵勇检查弹匣,重新上膛。
动作轻,但手指在边缘停了一下——他在数子弹,心里没底。
准备动。
就在这时,头顶灯变了。
没灭,转成红色应急灯,一闪一闪,慢得像心跳。
接着广播响了,声音模糊,像从很远的地方播的指令,听不清内容。
可那语调不对——太平,太稳,不像现场指挥,倒像录好的。
李悦抬头看我,眼神紧。
她知道我在想什么:这系统不该有电。
整个厂区断网断电,电机都废了。
可现在灯亮了,广播也响了。
我抹了把鼻血,低声说:“射器没激活,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哪,只是例行巡查。”
赵勇盯着我,呼吸比刚才重。
“你刚才闭眼那几秒,”
他压着声,“怎么知道他们路线的?”
我没答。
现在说不清,也没空。
而且我怕他不信。
特勤组档案里,我的“记忆重构”
被标为“高度不稳定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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