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靠墙三个铁架,堆着带编号的塑料箱。
最底下一层破了个口,暗红液体顺着箱角滴下来,地上积了小洼。
李悦用采样管蘸了点,滴试纸上,颜色转深。
“像血,但浓度不对。”
她皱眉,“可能是动物血,加了防腐剂。
得回实验室才能定。”
我走近铁架,箱体编号“b-7-14”
,和焚烧炉边散落的文件残片一致。
翻了翻,箱盖内侧贴着标签:“月供3o万,代号‘青松’”
。
“这不是仓库。”
我说,声音冷了,“是中转站。
钱、物、人,都在这儿过手。
他们用血打掩护,把账本藏在装生物样本的箱子里。”
赵勇突然抬手,“等等。”
他脚下一沉,地板塌了半寸,咔一声。
他单膝跪地,敲了敲,“空心的,下面有空间。
不是管道层,是夹层。”
李悦立刻掏出内窥镜,探头顺着裂缝插进去。
屏幕亮起,画面是狭窄夹层,堆着十几个带锁铁盒,还有几排u盘,标签写着“一季度结算”
“线人酬金”
“境外转账记录”
。
“墙后藏了东西。”
赵勇抬头看我,“破不破?”
我扫了眼门框,又看那根被抽出来的钢管。
它不是随便找的,是临时拆的,边缘还有焊点残留。
说明他们知道我们会来,但来不及清空。
这夹层不是核心机密,是应急藏点。
东西重要,但不怕丢——因为他们有备份,或者,觉得我们拿不走。
“取。”
我说,“账本、u盘,都是链环。
哪怕只拿到一环,也能扯出一串。
他们不怕我们拿,怕我们看见。”
赵勇用撬棍从墙角开始拆。
装饰板一碰就碎,露出金属夹层。
我们把u盘和铁盒一个个取出,李悦拍照记录。
动作要快,但不能乱。
每一件都可能是证据,也可能是陷阱。
其中一个铁盒里是手写账本,纸黄,字潦草,但条目清楚:
“3月12日,‘青松’到账3o万,备注:警队,通风。”
“4月5日,‘夜莺’终止合作,原因:暴露风险高。”
我盯着“青松”
两个字,手指在纸页上停了两秒。
这代号,我在三年前一份没立案的举报信里见过。
信压在档案室最底层,纸都霉了。
举报人说有个警队内线每月收黑钱,代号“青松”
。
后来人失踪,案子没了下文。
我查过,线索断在第三天,监控“故障”
,证人“失联”
,连档案都被调走过一次。
现在,它又出现了。
“这人还在。”
我说,声音低得快听不见,“还在收钱。”
李悦翻下一页,“还有‘梧桐’‘石桥’,都是代号。
至少五个线人,分布在不同部门。
财务、法医、巡警、缉毒……全链条都有人。”
赵勇收好最后一个u盘,“要不要现在打开?”
“不。”
我摇头,“数据可能带陷阱。
远程擦除、病毒、定位……随便一种都能让我们死在这儿。
回去用离线机导。”
我正要合上账本,胸口突然一紧。
心悸。
不是疼,是那种熟悉的压迫感——能力在预警。
它不像疼那样尖叫,而是像一根细线,从心脏深处拉出来,轻轻一扯,提醒你:危险来了。
闭眼。
回溯自动触。
画面闪:走廊转角,红外感应器红光微闪,一道人影贴墙掠过,动作快,肩部轮廓熟。
他右手握枪,左手按腰侧通讯器,像是在确认信号。
没开手电,步伐准,每一步都避开碎屑和积水。
看不清脸,但那步态,那种压低重心的移动方式——是训练过的。
不是巡逻兵,是清道夫。
专处理“意外”
的人。
影像断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