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几块暗褐斑。
展开时纸响,像枯叶裂。
这是张锐最后画的,废纸背面,铅笔线都抖。
“这是他拿命换的。”
我把图推过去,“他在汽修厂干过三个月,亲手画的。
每个红点,都是当年被灭口的线人最后站过的地方。”
我指东南角一个小红点,“李志明,卧底缉毒警,失踪前最后一句是‘我看到通风井有新焊痕’。
三天后,他的警徽从化粪池捞出来。”
督察组长低头看图,手指停在一个标记上。
西北角配电室旁的小点,写着“老周”
。
“老周……是我师兄。”
他声音低了,“七年前,说是意外触电。”
李悦的声音又来,从加密频道切进,平静得像刀划纸:“三年,七个线人死。
时间、地点、死法,全对上郑铭账户的七笔异常汇款。
金额、时间戳、ip跳转,档案已你终端。
最后一笔——昨天,十万,进他妻子海外账户。”
没人说话。
投影还在转,红点像血珠,一跳一跳。
挂钟指向六点三十分。
督察组长摘下眼镜,用袖口慢慢擦镜片,动作像在擦一件旧东西。
再戴上,翻报告最后一页,拿起笔,在“行动许可”
栏划下一道,笔尖几乎戳穿纸。
我抓起对讲机,按下通话键,声音稳得像铁:
“猎网行动,箭在弦上。”
频道那头电流轻响,接着是赵勇低沉的回应:“破晓组就位。”
“幽影组待命。”
李悦的声音掠过。
“断电倒计时,t-12o秒。”
网安主管报数。
我站起来,解开战术外套第一颗扣,指尖碰到内袋里的旧警徽——张锐的。
冰凉,却像有脉搏。
窗外,天边裂开一丝灰白,像伤口边缘透出的光。
行动,开始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