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地摘下了自己佩戴的红色耳机,像扔掉烫手的烙铁一样扔在地上,用脚狠狠践踏。一瞬间,营地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。
然而,更大的混乱接踵而至。禁用耳机,这个切断利维坦耳朵的果断决定,却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灾难性后果——卢德阵线上演了巴别塔的故事。
《圣经·旧约·创世纪》第11章。
那時,天下人的口音、言語都是一樣
他們往東邊遷移的時候,在示拿地遇見一片平原,就住在那裡。
他們彼此商量說:來吧!我們要做磚,把磚燒透了。他們就拿磚當石頭,又拿石漆當灰泥。
他們說:來吧!我們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,塔頂通天,為要傳揚我們的名,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上。
耶和華降臨,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。
耶和華說:看哪,他們成為一樣的人民,都是一樣的言語,如今既做起這事來,以後他們所要做的事就沒有不成就的了。
我們下去,在那裡變亂他們的口音,使他們的言語彼此不通。
於是耶和華使他們從那裡分散在全地上;他們就停工,不造那城了。
因為耶和華在那裡變亂天下人的言語,使眾人分散在全地上,所以那城名叫巴別。
人们做出了向神挑衅的傲慢行为,而这种向神挑战的傲慢行径,彻底激怒了神,导致人们操着不同的语言,再也不能明白对方的意思。
在高度依赖AI翻译的时代,掌握多门语言的人凤毛麟角。卢德阵线的成员来自世界各地,过去全靠那副红色耳机进行实时翻译沟通。此刻耳机被禁用,沟通的桥梁瞬间断裂。
“Was? Was hast du gesagt?”(什么?你说什么?)一个德意志人成员焦急地向身边一战赴汤蹈火的法兰西人同伴比划。
法兰西同伴一脸茫然:“Je ne comprends pas! Tu parles français?”(我不明白!你能说法语吗?)
旁边一个日本人试图用蹩脚的英语询问情况:“We...How…かいわ?”(我们......怎么…说话?)
而几个只会俄语的成员聚在一起,看着混乱的场面,只能无奈地耸肩:“Ничегонепонимаю.Полныйбардак.”(什么都不懂。完全乱套了。)
人民无法交流,熟悉的战友瞬间变成了无法沟通的陌生人,这种恐慌无法安抚。营地里充斥着各种语言的喊叫、质问和徒劳的比划,混乱程度直线上升。抵抗派试图组织防御,命令却无法有效传递;投降派趁机鼓噪,语言障碍反而放大了他们声音里的绝望情绪。
“完了……这下真完了……”王得邦看着眼前这荒诞又绝望的一幕,一屁股坐在地上,喃喃自语,“不用利维坦费心了,我们自己就先把自己憋死了。”
卢德死死攥着手中的弓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他看着乔治,后者正用尽全身力气,试图用手势和仅存的几个懂多国语言的核心成员(包括格蕾塔)稳定局面,但收效甚微。投降派那边,小岛长崎和胖男孩交换了一个眼神,悄悄退到了人群后方阴暗处,从怀里摸出了……一副被小心藏匿、未曾损坏的红色翻译耳机!
从那天起,营地渐渐散了。乔治带着几名技术人员钻进条件简陋的溶洞,争分夺秒地赶制新的翻译耳机。在耳机问世前,人们本能地朝着同母语者靠拢。例如,英语抵抗派与英语抵抗派聚成一团,英语投降派也和英语投降派抱了团,其他语种亦是如此,人群就这样拆分成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小团体。安东也慢慢脱离了昔日战友,转头加入了俄语抵抗派的阵营。最让人揪心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