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顶着满头乱发仰头大笑,嘴角还挂着被扫把抽破的血沫,
“实话告诉你,景岚根本不是你的种!”
“住口!”
秦云桥的扫把重重砸在青砖地上,木屑四溅。
他的脸色比身后的白墙还要惨白,握着扫把的手青筋暴起,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其捏碎。
老太太原本靠在秦朝朝怀中,此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,嘴里喃喃:
“不可能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
“你进京赶考之前,我已和别的男人怀了孩子,老虔婆,你不是最疼岚儿?”
刘氏像疯狗般吐着带血的唾沫,指甲深深抠进泥地里。
你们秦家把野种当宝贝养了十七年!比对亲儿子还亲,哈哈哈……”
秦云桥突然想起,他进京赶考前一夜,刘氏给他送来了10两银子,还把自己也送给了他,事后对他说:“等你及第,我就嫁给你。”
先帝亲点了探花,刘氏还在老家怀着他的孩子等他,可他转头就娶了江氏。
不久,便传来信,刘氏给他生了儿子。
可算算日子,是早产了一月有余,刘氏的解释是不小心摔了一跤,孩子早产了。
之后,他接了老太太来府里。接了刘氏母子安置在外室。
那是他的第一个儿子,且他愧对刘氏母子,所以几乎把一个父亲全部的爱都给了他们。
没想到,自己冷落了亲儿子,捧在手心的儿子竟是野种,到头来都是笑话。
秦云桥脸色黑得像锅底,浑身都在抖。
秦景月躲在廊柱后面,脸色煞白,这个便宜娘作死,这次怕是要死透了,可千万别连累她了。
文氏扶着气得翻白眼的秦云桥,暗说今天这场戏远比她想象的更精彩。
刘氏见秦云桥母子气得要中风,更来劲了,她突然跪直身子,披散的头发下眼神猩红,指着秦云桥狂叫:
“当年你说要娶我,转头就娶了正房!我大着肚子等你,你却让我当见不得人的外室!老虔婆说你还要仰仗江家,叫我忍,忍到你建功立业,我忍,可我得到了什么?”
“告诉你,秦云桥,你若不是进士及第?,我能让我的儿子没了亲爹?”
刘氏突然笑出了眼泪,她对那个男人并非一点感情都没有,她却亲手给他下了毒药,眼睁睁看他死在自己的面前。
他死不瞑目的样子,她恶梦都做了整整一年。
刘氏这会是恨毒了秦云桥母子,她认为,若不是眼前这对母子太绝情,她何至于成了现在这个模样!
这个新闻把在场所有人都炸懵了,呆呆地看着刘氏撕心裂肺的哭喊:
“岚儿死得冤啊!他姓秦姓了17年,却得到惨死的下场!你们秦家欠我们母子的,迟早要还!”
秦云桥只觉天旋地转,儿子不是亲生的,他替别人养了十几年野种!
怪不得秦景岚长得并不像他,倒是有几分像刘氏,尤其是那双丹凤眼,简直跟刘氏一模一样。
他只当那孩子是像了娘,也没多想。
“把她的嘴堵上!”
老太太突然尖叫,甩开秦朝朝的手就要去打刘氏,哪知白眼一翻,人就要往下栽。
秦朝朝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,这才没栽到地,她抓着秦朝朝的手臂直喘气。
秦朝朝心里有了数,看老太太的样子,肯定是血压突然升高产生的眩晕感。秦朝朝扶住老太太说道:
“祖母,孙女先扶你回去躺一会吧,”
秦云桥见老太太这模样也吓坏了,赶紧吩咐人马上将老太太扶回去休息。
可老太太不干啊,挣扎着去推围过来的丫头,连秦朝朝都被她给甩开了。
“都别管我!都别管我!”
她一边喊一边捶胸顿足,指着刘氏的手抖个不停:
“毒妇!毒妇!”
“我秦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!老天爷呀!你为何要如此对我秦家啊!”
“立刻把这疯妇沉塘!”
在廊柱后躲了半天的秦景月扑了出来,她觉得刘氏要是真沉了塘,她有个不守妇道、生下野种的亲娘这事就再也兜不住了。她往后哪还有脸面见人?
“求祖母开恩!”
“姨娘,你快别说疯话了!”
她扑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