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景岚兄妹雇杀手刺杀秦朝朝兄妹的事,在府里上上下下传得沸沸扬扬。
下人们见了主子面上都缩着脖子低头哈腰,
当面是被霜打的茄子,可背地里那眼神比戏台上的刀马旦还锋利,
时不时凑在一堆,井台边、柴火垛旁,哪里能凑就凑到哪里,用眼神你来我往地交换八卦。
这府里的是是非非,他们心里可都跟明镜儿似的。
角落里,一个粗使婆子正拿围裙抹着眼角,那模样,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在为秦景岚伤心落泪呢。
正巧被路过的丫鬟撞见,对方立刻捂着嘴惊呼:
“大娘,你、你竟是个情种!”
谁料那婆子吸溜着鼻子呸了声:
“情种个屁!
我闺女前几天打翻刘氏的胭脂盒,生生跪了一整夜,膝盖到现在还青着!”
厨房这边,掌勺的李厨“呸”
地啐了口唾沫,
神神秘秘地把学徒拉到一边,压低了声音,那语气里全是幸灾乐祸:
“看见没?老天爷开眼了!
上次我不过手抖洒了点醒酒汤,那小畜生拿马鞭抽得我三天没下炕!
这不,报应来了!”
那高兴的模样,就差没跳起来敲锣打鼓庆祝了。
这边正闹腾着呢,秦朝朝偏偏不在场。
秦朝朝不在,刘氏骂她不过瘾,心里的邪火没处撒,一眼瞅见呆坐在地上的秦云桥,火气蹭蹭蹭往上冒。
突然疯,想都不想就扑了过去,对着秦云桥就是一轮撕打,又抓又挠。
“你这个窝囊废!
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!
你还说将来侯府是岚儿的,人都没了啊……你把岚儿还给我!”
秦云桥被她拽得跌坐在地上,冠滚落到一旁,露出鬓角新添的白。
他望着刘氏扭曲的面容,恍惚间想起十八年前那个说等他及第就要嫁给他的少女;
那个在外宅对他百依百顺、温柔可人的女子,和眼前这个泼妇简直判若两人。
他喉间翻涌的悲愤,最后却只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:
“够了”
“不够!
!”
刘氏一把挠在他脸上,指甲在他脸上划出三道血痕还不够,张开五指继续往秦云桥脖颈掐去。
“还我儿子!
还我儿子!”
老太太拄着拐杖跌跌撞撞冲来,跑得那个快,胡嬷嬷在后面边追边喊:
“老祖宗,您的腿将将才好点,您跑慢点!”
老太太原本也因为孙子没了心里悲痛,可老远就听见刘氏打骂秦云桥的声音,
这还得了,那几分悲痛全都化成了愤怒:
“刘氏,你这个泼妇,你敢打我儿子!
反了天了!”
老太太抡起拐杖就往刘氏背上捶,把坐在秦云桥身上的刘氏捶得一个踉跄就滚了下来。
这一打不要紧,刘氏直接上演泼妇绝技,扯开嗓子嚎得比杀猪还来劲:
“杀人啦!
侯府杀人灭口啦!”
文氏躲在柱子后头,拿手帕半掩着嘴偷笑,突然捂着胸口惊呼:
“老爷!”
文氏跑出来,眼眶里都含了泪,掏出帕子往秦云桥伤口处捂去。
“老爷您没事吧?”
不等秦云桥回答,文氏转头指责刘氏:
“姐姐这般狠心,看把老爷都打成了什么样子!”
在她看来,秦云桥是她唯一的靠山,
特别是眼下这种情况,越是表现得温柔体贴,才越能笼络住男人的心啊,顺便把刘氏踩进泥里。
刘氏气疯了,逮谁咬谁:
“都是你这狐媚子!
整日缠着老爷,把他魂都勾走了,哪里还有心思管岚儿的死活!”
老太太见刘氏几次三番打她儿子,这次把脸都打伤了,一时惊得不知道说什么。
她活了大半辈子,真是头一回见过这种场面。
谁家女人敢打男人的?何况还是个小妾!
这刘氏就是个畜牲!
老太太想到哪就说到哪,张口就骂:
“畜生!
你就是个畜牲!”
刘氏顶着蓬头垢面,跟刚从煤窑里捞出来的黑旋风没两样,指甲缝里还嵌着秦云桥的血痂。
她喘着粗气瞪着老太太,那眼神恨不得把对方活剐了炖汤。
“老虔婆!
你儿子窝囊废,你也跟着助纣为虐!”
刘氏被气疯了,话不过脑子扯着嗓子骂:
“我儿子死得不明不白,你们秦家连个屁都不敢放!”
老太太哪容得刘氏如此放肆,打骂她儿子不够,连她这个侯府里最尊贵的女主人都敢骂。
“反了!
反了!”
老太太抡起拐杖又朝刘氏身上招呼。
刘氏刚要躲,哪知文氏作势要扑过去阻拦老太太,
却故意脚下一滑,整个人轻飘飘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