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云桥知道这个丫头是皇帝的人,武功高强,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妾室被打,不敢来拉。
林氏生怕波及到自己,悄悄往后缩了缩,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,又忍不住心里暗喜。
魅影每一巴掌都避开文姨娘的肚子,只往脸上招呼。
巴掌声清脆,文姨娘被打得眼冒金星,惨叫连连,头散乱,两边脸颊高高肿起,哪里还有刚才那副矫揉造作的姿态?
魅影打完,把人往秦云桥身上一推,退回江氏身边。
文姨娘被打得哭都哭不出来,再不敢多说半个字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这回不是装的,是真哭。
秦朝朝这才满意地点头,冷声道:
“记住了,下次见到本郡主和我母亲、哥哥,记得行礼问安,否则,见一次打一次!
话落,兄妹俩一左一右,护着江氏,就要转身回府。
秦云桥眼见秦朝朝打完人就要走的样子,心头那股被压制许久的邪火混合着不甘与羞愤,直冲天灵盖。
林氏瞧准时机,压低声音恨恨道:
“老爷,就这么算了?”
林氏这句话,秦云桥最后一丝理智也没了,冲着江氏的背影厉声喝道:
“站住!”
“江氏!
你你纵女行凶,打完人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?!”
他不敢直接质问秦朝朝,如今这孽种有皇帝撑腰,太强势。
便将矛头再次对准了被他拿捏了近二十年的江氏。
江氏脚步一顿,那双沉静的、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里,夹着嘲讽:
“纵女行凶?”
江氏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,语气平缓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,抬手指向还在啜泣的文姨娘,声音冷冽:
“秦云桥,你莫非是瞎了,还是聋了?”
“方才,是你的妾室,污言秽语,公然羞辱我,按大周律,朝朝身边的侍女出手惩戒,是维护朝廷法度,维护皇室颜面!
何来行凶之说?”
“我尚未追究你治家不严、纵容妾室犯上之罪,你倒有脸来质问我‘纵女行凶’?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秦云桥被噎得哑口无言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他当然知道文姨娘理亏,但他怎么能承认?怎么能甘心?
秦云桥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不甘心地喊道:
“那捷报呢!
朝阳的户籍可在侯府!”
江氏终于将目光正式投向秦云桥,冰冷的话语里嘲讽又深了几分:
“户籍?秦云桥,你还有脸提户籍?!”
这一声直呼其名,带着积压已久的怨愤与不屑,震得秦云桥心头一跳。
“当初你拿我的嫁妆养外室,朝阳考中秀才,你说‘秀才遍地走,有什么稀奇’?”
“转头就拿我给朝阳准备的贺礼,悄悄送给秦景岚,给同年考中秀才的秦景岚祝贺。”
“朝朝和朝阳从小到大,你从未正眼瞧过,你嫡庶不分,好好的嫡子嫡女你要他们叫庶子庶女‘大哥大姐’!”
“你纵容刘氏母子一次又一次的陷害我的女儿,甚至纵容你的野种儿子买凶杀我的儿子!”
“如今我儿争气,高中解元!
你倒想起他是侯府嫡长子了?想起他户籍在侯府了?”
“我告诉你,秦云桥,这捷报,别说今日送到我手上,就是送到郡主府门口的石狮子面前,也轮不到你来接!”
“你未尽一天为父之责,有何面目在此以父亲自居?想要沾光?可以!”
“你先去宗祠跪上三日,向列祖列宗告罪,说你秦云桥亏待嫡子嫡女,不配为人父!”
“再去京兆尹衙门立下字据,公告全城,你景安侯府日后绝不借朝阳和朝朝之名谋取半分好处!
你敢吗?”
秦云桥被这一连串的质问砸得头晕眼花,他没想到,江氏在大庭广众之下,把“野种”
二字说了出来。
再看吃瓜群众,竖着耳朵听下文,秦云桥又恨又急。
还有那最后两个条件,简直是要将他景安侯府的脸面剥下来踩碎!
他气得抖抖飕飕指着江氏:
“毒妇!
你你休要胡言乱语!
就算你说到天边去,朝阳的户籍在侯府,是事实!”
“按南楚律,他的户籍,也只能在侯府!”
秦云桥试图用这最后一点所谓的“事实”
来扳回一局。
话音刚落地,一直冷眼旁观的秦朝朝忽然轻笑出声,那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。
“既然侯爷如此在意户籍,那正好,今日便把哥哥的户籍从景安侯府迁出来吧。”
秦朝朝此话一出,宛若平地惊雷,炸得在场所有人都懵了。
户籍!
她竟然要在众目睽睽之下,说要将秦朝阳的户籍从景安侯府迁出!
她怎么敢说?
要知道,独立门户,意味着分家。
在南楚,一般情况下,未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