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昭使团的人跟着起哄,骂声都快把猎场的顶棚掀翻了。
秦景月兴奋地趴在绣阁的栏杆上,眼底闪过恶毒的光,笑得花枝乱颤,说话的声音还不小:
“我就说她是草包,这会儿怕是想靠胡搅蛮缠躲赌注呢!”
她已经开始幻想秦朝朝磕头的狼狈模样了。
秦云桥再也忍不住了,暴跳如雷,额头上青筋直冒,生怕北昭和太后记恨上自家,指着秦朝朝鼻子骂的手指都在抖:
“孽障!
孽障!
你还不住口!
你自己不知天高地厚,想要丢人现眼!”
“你想把秦家祖宗的脸都丢尽吗?别拉着我们整个秦家给你垫背!
还不快向公主殿下赔罪,取消这荒唐的比试!”
秦云桥真是又急又气,他好不容易在朝中站稳脚跟,生怕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惹下大祸,
搞不好皇帝、太后都要降罪于他,连累他的官声和秦家的脸面。
他哪里知道,自己这一跳,把最后的体面给跳没了,楚凰烨是一点体面也没给他留了。
他这话一出,吃瓜的人见秦朝朝的亲爹和姐姐都觉得她不行,幸灾乐祸地看热闹。
怡乐公主和北昭使团更得意了,骂得更凶了。
毛文渊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稳坐高台上的楚凰烨,就要站起身来说话,被毛怀瑾一把拉住:
“哥,稍安勿躁,皇上不说话自有他的道理,咱们再看看!”
毛文渊的心思,别人不能知道,否则,不光会把毛家推进深渊,也会连累那丫头。
秦朝阳虽然听母亲说过妹妹机缘巧合之下得了股神秘的力量,知道自家这个妹妹很强。
可他实在看不得亲爹在各国使团面前如此委屈妹妹,拖她的后腿。
他突然站了起来,温润如玉的公子此时面色冷峻,目光如刀,直直射向秦云桥:
“父亲!
朝朝既然敢代表大楚应战,自有她的道理。”
“您身为父亲,不信自己的女儿,不帮忙助威,反倒帮着外人当众斥责,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,这是什么道理?皇上还看着呢。”
“我秦家儿女,输得起,也赢得漂亮!
就算朝朝今日输了,我这个做哥哥的,陪她一起承担!
但绝没有未战先怯,自辱门楣的道理!”
他声音不大,却掷地有声。
“你你”
秦云桥被儿子怼得哑口无言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秦朝朝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哥哥,心里暖洋洋的。
她递给秦朝阳一个“放心”
的眼神,对秦云桥,她懒得搭理。
秦朝朝微微歪头,冲气急败坏、脸色紫的怡乐公主眨眨眼,脸上依旧是人畜无害的软萌笑容,说出的话能激死人:
“怎么?公主不敢比?那我可当您自动认输,记得准备好朝贡和黄金哦”
这句“公主不敢比”
!
简直成了怡乐公主的紧箍咒!
怡乐公主自幼跋扈,怎么受得了如此激将?气得头顶冒烟,怒极反笑,一把夺过侍卫递来的强弓:
“比就比!
本宫今日就要让你给我磕头!”
全场目光聚焦,这场因为赌注惊天、难度飙升、变得格外刺激的比试,终于要开始了!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等着看秦朝朝是创造奇迹,还是彻底沦为笑话。
怡乐公主狠狠瞪了眼看热闹的众人,屏息凝神,拉满弓弦,瞄准了百步之外那枚在风中几乎看不见的小点。
她知道自己绝无射中铜钱的可能,但只要能射得比秦朝朝更远、离铜钱更近,这场赌局她就赢了!
箭矢离弦,划过一道弧线,最终无力地坠落在六十步左右的距离,离那枚铜钱偏了足有两丈远。
太监尖声汇报结果:
“怡乐公主,箭距六十步,偏离铜钱两丈!”
虽然未能命中,但六十步已是北昭女子中极高的水准,远南楚女子的三十步极限。
现场一片喝彩声,北昭使团得意的高喊:
“公主威武!
六十步,看那南楚千金怎么接!”
楚睿轩仿佛看见一大堆银票等着他收,仿佛已经看到秦朝朝跪地认输的惨状。
他倚着栏杆抚掌轻笑,对着身旁的侍卫低语:
“看来,本王那1千万两,是稳赚了。”
大楚官员这边,除了支持秦朝朝那几家人,大多唉声叹气一片。
有些官员和家属虽然面色沉稳,但紧握的拳头也泄露了内心的紧张。
起初楚王妃也有些紧张,毕竟她把秦朝朝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,生怕她受辱。
当她看见高台上的皇帝老神在在的坐着,便放下心来。
秦云桥几乎要晕厥过去,嘴里不住念叨:
“完了,全完了”
怡乐公主下巴高高扬起,她收起弓,轻蔑地看向秦朝朝:
“六十步,本宫已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