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几乎可以确定朱嬷嬷是巫教余孽,可那黑袍人究竟是谁还未曾可知,太后对此知道多少也还不好说。
楚凰烨垂眸看向秦朝朝衣袖中探出小脑袋的小白鼠,语气缓了下来,
“至于功之臣……朕记得库房里有套红玛瑙雕的松鼠摆件,赏它磨牙玩罢。”
小白鼠似听懂般“吱”
地欢叫一声,亲昵地蹭了蹭秦朝朝的手腕。
楚凰烨轻笑出声,执起秦朝朝的手转身就走。
要跨出大门的时候,楚凰烨突然站住微微回头,丢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:
“从今日起,谁再敢辱骂朕的未婚妻——杀无赦!”
太后张了张嘴终是瘫坐在椅子上,看着楚凰烨决绝的龙影消失在宫道尽头,
一口气没上来,身子晃了晃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尖叫的尖叫,掐人中的掐人中,传太医的传太医殿内乱作一团。
慈安宫被封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。
宫女太监们都在私下议论,说太后失势了,巫教的人混进了宫里。
太后幽幽转醒,歪坐在凤椅上,眼瞳里翻涌着阴鸷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朝堂里她最大的倚仗王丞相倒了,后宫里替她办事的最得力的人跑了,她如今还被禁足,这让她如何能冷静。
太后一把推开还在给她顺气的小宫女,一把扯掉凤冠上歪歪斜斜的珠翠,“嗷”
的一嗓子吼出来:
“孽种!
孽种!”
“竟敢软禁哀家!”
一旁贴身伺候的宫女战战兢兢地劝:
“娘娘息怒。
要不我们先在宫里修养几天”
“住口!
吃里扒外的东西!”
太后抓起茶盏就朝小宫女砸了过去,正好砸在小宫女额头上,只听“砰”
的一声响,小宫女额头见了血。
殿内的宫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,可怜的小宫女叫都不敢叫出声,咬着下唇硬生生把抽气声都咽进喉咙里,
“扑通”
一声跪在太后的脚跟前,额头上的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滴,血珠迷了眼睛也不敢抬手去擦,就那样趴在地上不停求饶:
“娘娘饶命,奴婢不敢”
太后懒得再听,也没打算饶了她,冲外面喊了一声:
“拖下去,杖毙!”
话音一落,两个粗壮的太监已经大步上前,像拎小鸡般将瘫在地上的小宫女拖了出去。
太后短短几个字,就结束了一条鲜活的生命,这些人的命,在她眼里,似乎就是蝼蚁。
殿内鸦雀无声,其余宫人垂跪地,连呼吸都不敢过重,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倒霉催的。
看着一屋子战战兢兢的人,太后心里总算舒坦了点,手一挥,说道:
“去把王公公叫来。
不一会儿,王瑾小跑着进来,额头上还在冒汗:
“娘娘有何吩咐?”
太后示意其他人退下,压低声音说:
“你去看看北昭公主到了没有,另外再传两封密信,一封传给北昭皇室,一封传给公主,就说”
她凑近王公公耳边,小声说了几句。
王公公连连点头:
“老奴明白。”
实际上这些事以前都是朱嬷嬷替她做的,但是现在没办法,她手里已经没几个人了。
秦朝朝出宫的时候已过晌午,她许久没见母亲江氏,心里记挂得紧,便径直回了县主府去,
刚到府门口,就见乐儿急冲冲地从外面跑回来,差点撞进她怀里,
乐儿抬头见是秦朝朝,先是一愣,随即眼眶一红,拉着她的衣袖急声道:
“小姐!
您可算回来了!
出大事了!”
秦朝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,宽慰道:
“别急,慢慢说。”
乐儿喘着气,语飞快,
“是药房的事!”
“今天来了位北昭公主买药。
可她刚吃完药就晕倒了,怎么叫都没反应!”
“她的护卫大闹药房,李掌柜快顶不住了。
我本想去找魅影请您回来,没想到刚回来就碰见您了!”
秦朝朝闻言,眼神一冷。
北昭公主?她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,倒把这事给忘了,
大楚马上举行一年一度的秋猎,北昭是太后的娘家,每年都来的,这次来的,的确有个北昭的怡乐公主,太后的侄女。
大楚偏热,秋猎定在九月初,算算时日,离秋猎没几天了,她也该到了!
今日刚好在她的济安堂买了药,刚吃药就晕倒?哪有这么巧的事。
她安抚好闻讯赶来、满脸担忧的江氏,只说自己去去就回,便带着乐儿、冷月直奔药房。
隔着老远,就听见了药房里的闹腾。
只见一个凶神恶煞的护卫一把揪住李掌柜的衣领,嗓门大得能把房梁上的灰震下来:
“你这药房请的是庸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