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山蚂蝗闻着味,都往这边爬了过来,越来越多的蚂蝗从队员们栖身的几棵大树上爬。
有不少人慌了、绝望了——今天不会变成干尸吧?
隔着雨雾,秦朝朝把队员们的反应和情绪都看在眼里——
一场山洪,要淘汰不少人。
心理素质不过关,遇事慌乱不仅无济于事,往往是越慌乱越想不出办法来。
冷月问道:
“主子,要不要叫他们转移?”
秦朝朝道:
“再等等。”
她要看看,队员们能不能想出脱身的办法来,
几个暗卫营选出来的队员早就得了秦朝朝的吩咐,这次密林行动,不到万不得已,不会出手相助。
突然,王虎大喊:
“大家不要慌,这些吸血虫再凶,也凶不过咱们!”
他指着那些粗壮的藤蔓喊:
“树冠上挂着那么多藤蔓,我们借助藤蔓,往东边那座秃山转移!”
秦朝朝投去欣慰的目光,这个王虎,经过毒蜂事件之后,倒是心细了不少。
转移开始,队员们抓着粗壮的藤蔓在林间荡秋千,
山风卷走雨雾,雨终于停了,又是晴空万里,山洪退了,到处都是断树、烂泥。
当最后一名队员落在秃山的巨石上时,众人瘫倒在地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不少人心有余悸。
清点人数,尽管有人受伤,万幸的是,一个都没少。
队员们也顾不得多做休息,把四周都燃起了硫磺。
可是新的问题来了,队员们衣服都是湿的,粮食也被水泡过了,
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众人又冷又饿,瘫坐在光秃秃的巨石上,望着四周燃起的硫磺火堆,
火苗在潮湿的空气中明明灭灭,山风一过,浸透的衣衫贴在皮肤上,寒意更重了。
冷月看看牙齿打着战,连话都说不利索的队员们,动了恻隐之心,轻声对始终静默的秦朝朝说道:
“主子,要不,咱们把您空间里的牛奶面包拿出来吧?”
秦朝朝垂眸望着硫磺火堆中跃动的火星,纤长的睫毛闪了闪,明明是看上去软萌软萌的小姑娘,说出的话却是裹着山风般的凉意,又冷又硬:
“咱们这次出来是极限训练的,不是旅游,这点困难都不能克服,如果没有我,是不是要饿死、冻死?”
秦朝朝抬手指向远处被山洪冲垮的密林,暮色中隐约可见折断的乔木与泥泞的沟壑,
“特种队不需要温室里的花朵。
他们连山洪都扛过来了,还应付不了湿衣冷食?”
她又指向远处摇曳的灌木丛,叶尖还挂着水珠的藤蔓间,隐约传来野禽扑棱翅膀的声响。
“想要取暖,就去捡枯枝。
想要饱腹,这山林里有的是猎物。”
冷月望着这个越长越好看的小主子,张了张嘴,
云霄给冷月使眼色,冷月将话咽了回去。
实际上,冷月何尝不知道,这一路走来的危险与艰辛,
小主子明明可以变出食物,不也陪着大家在这里挨饿受冻吗?她的苦心,她怎么会不明白——
主子要是在这个时候对他们心软,说不好不久的将来,当他们独自执行任务的时候,搞不好丢的就是性命。
沈千秋深深地看了秦朝朝一眼,这丫头的坚韧,真是令多少大男人都汗颜呢。
秦朝朝看着顺着云层的缝隙,慢慢浸染天际的夜色,目光又扫过蜷缩在巨石后的队员们,突然又开了口,
“去告诉他们,今夜亥时前,搭起帐篷,猎回野兽!”
王虎立刻反应过来,抄起地上的家伙就喊:
“兄弟们,教官说得对,来几个兄弟跟俺去打野味,多带点硫磺、酒精,那些吸血虫,咱们怕个球!
其他的兄弟去搭帐篷,手脚麻利点!”
他话音未落,已经有几名队员起身,互相搀扶着往林子里去。
剩下的人也不再瘫坐着了,捡柴的捡柴,搭营帐的搭营帐。
他们都知道,在这荒山野岭,没有现成的庇护所,没有充足的食物,他们能否真正蜕变成合格的特种队员,就要应对各种困局。
秦朝朝看着忙碌的众人,眼里含笑——
在这危机四伏的密林里,这群特训队员们正在快成长。
当夜幕完全笼罩这片山林时,猎队拖着一头山鹿回来了。
队员们兴奋的围着篝火忙碌,不一会,鹿肉就在火堆上架了起来,队员们冻僵的手指终于有了些血色。
秦朝朝倚着冰凉的岩壁,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。
她望着火光中被映得通红的一张张年轻面庞,有人被烟熏得直揉眼睛,有人正笨拙地翻转烤肉,有人蹲在一旁添柴
这些狼狈却专注的模样,竟比初见时多了几分坚毅。
油脂滴入火焰腾起噼里啪啦的响声,烤肉混着孜然的香味在夜风中飘散,勾得众人喉结不住滚动,
直到篝火将鹿肉烤得金黄金黄的,油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