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中午,原本晴朗的天空,突然天色骤变,乌云翻涌,闷雷在云层深处隆隆滚动,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腥气,快下暴雨了。
秦朝朝立即高声下令:
“加快度!
找高处扎营!”
眼看就要走出密林复地,竟遇到了变天,这种原始森林的天气无常,每一缕空气都裹挟着腐朽与危险。
森林里,降雨更容易引山洪不说,这种地方,鬼知道水里会有什么东西,
还有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山蚂蝗,大雨过后,都从腐叶堆里钻出来了,稍不慎都能被它们吸成干尸。
一看变了天,队伍紧张起来,队员们一路小跑,
王虎手持长刀,一马当先地冲在队伍最前方,带着几个壮实的队员在前面劈砍藤蔓开路。
王虎的开山刀已经卷了刃,这个两百斤的壮汉喘着粗气,累得脸都涨红了。
汗水顺着他涨红的脸颊滑落,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,可他没有丝毫停歇,只顾奋力劈砍,为身后的队员们开辟出一条狭窄的生路。
秦朝朝把大家的表现都看在眼里,回头大喊,
“都给我跟上!”
沈千秋在队伍的最后面,像赶鸭子似的,赶着队员们往前跑:
“不想被蚂蝗吸成干尸,都特么跑快些!”
突然,有个队员指着头顶惊叫:
“教官!
树顶起雾了!”
众人抬头,只见整片树冠诡异地蒸腾着白雾,那雾气在枝叶间翻涌,还散出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。
秦朝朝瞳孔骤缩:
“是山雨前的瘴气!
加服一粒解毒丸,尽量捂好口鼻,半刻钟内必须找到高地!”
她话音未落,第一滴雨就砸在了她的鼻尖上,紧接着,豆大的雨点说来就来。
转眼间暴雨如倒悬的瀑布,噼里啪啦砸了下来,打得人睁不开眼。
秦朝朝带着队员们冒雨前行,雨越下越大,还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。
突然,“噗通”
一声闷响,队员小陈脚下的腐殖层突然塌陷了下去。
他半截身子都陷了进去,挣扎着掏出匕猛地插在地面上,可是松软的泥土哪里承受得住他的身体,眼看就要整个头陷进去了,
说时迟那时快,秦朝朝一个瞬移,甩出软鞭缠住小陈的手臂往上一带,生生地把小陈从坑里拽了出来。
小陈满身是泥,刚站稳,秦朝朝一句“大家都小心些”
还未说出口,突然听见上游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声。
秦朝朝抓着鞭子的手绷紧,那不是雷声,是山洪撕开山体的怒吼!
秦朝朝当机立断,指挥队员避开上游,往山体的另一边撤,
“快跑!
来不及的就爬树!”
雨幕中,树根盘错的地面愈湿滑,队伍行进的度明显减缓。
秦朝朝、沈千秋、飞虎、飞豹、王虎和另外几个暗卫,护着队员们往高处爬,
轰鸣声越来越近,浑浊的洪水裹挟着断木和巨石,像一头咆哮的巨兽从上游奔腾而下,所到之处,稍小一些的树木皆被拦腰冲断。
“抓住树干!”
王虎刚把一个伤员推上大树,突然,一个浪头裹着碎石打来,他的脚底一滑,整个人被水流拽得脚底滑到了山洪边缘。
脚踝被磨出了血,几只山蚂蝗嗅到了血腥的味道,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,吓得王虎哇哇怪叫:
“娘呀!
俺最怕这玩意啊!”
身边的飞豹大喊:
“虎哥,用火折子!
烧!”
王虎快哭了:
“这么大的雨,你叫我用火折子?”
飞豹也傻眼了,
“那、那咋办?”
秦朝朝从空间里调出医用酒精扔给王虎:
“王虎,接住,给它浇下去!
你可要克服这种恐惧呀!”
王虎一手抱着树干,一手哆哆嗦嗦地接住酒精,一口咬掉瓶口的橡胶塞,将里面的酒精泼向裤腿。
酒精刺激得山蚂蝗扭曲着坠落,一只蚂蝗被激怒,“啪”
地弹起来,差点钻进他鼻孔里,吓得王虎往树杆上猛窜。
沈千秋拽着最后一名队员刚爬上大树,自己还挂在树杆中间,
突然,又是一波裹着巨石和断木的山洪奔腾而来,
突然,沈千秋被飞起来的一截木头击中脚踝,闷哼一声,脚踝传来钻心的剧痛,抓着树干的手顿时没了力气。
他整个人顺着树干往下滑,耳边是山洪震耳欲聋的咆哮,眼看就要掉进那咆哮的洪水里。
“沈千秋!”
秦朝朝几乎是嘶吼的喊出他的名字,毫不犹豫地甩出软鞭,鞭梢堪堪缠住沈千秋的手腕。
沈千秋似乎突然有了力气,借力往上跃起,落在秦朝朝的身边,笑得像孩子:
“心疼我?还是舍不得我死!”
秦朝朝白了他一眼:
“少贫嘴,你敢死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