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那张巨大的床榻都能悄没声搬走?”
朱嬷嬷一看,可不是!
原先摆太后凤榻的地方,如今光秃秃一片,地上坑坑洼洼的,金砖被撬得跟狗啃过似的,
太后正四仰八叉的在地上睡得正香,脸上红一道绿一道,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大乌龟,看着又滑稽又瘆人。
春桃盯着太后的脸瞧:
这贼不光胆大包天,还挺懂行,专挑值钱的下手,就是这审美不咋地,画乌龟的手艺实在拿不出手。
朱嬷嬷突然想起萧淑妃临死前攥着太后的手腕喊"
曹丽,我化作厉鬼也饶不了你"
。
冷风从殿门钻进来,吹得她后颈凉飕飕的。
她腿肚子一软,顺着柱子滑坐在地,哆哆嗦嗦地说道:
“是萧淑妃是萧淑妃回来了”
尖叫声像捅了马蜂窝,太监宫女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。
等看清殿里的模样,一个个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,
有个小太监当场就吓尿了裤子,一股子骚臭味混着殿里残留的龙涎香,说不出的古怪。
这时候太后正躺在地上做美梦呢,她梦见自己踩着楚凰烨的背登上龙椅,笑得嘴角流哈喇子都流出来了。
太后翻了个身,脑袋撞到了凸噜出来的地砖上。
她梦见突然从龙椅上摔了下来,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,她一下就醒了。
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撞痛的脑袋,看见自己坐在坑坑洼洼的地上,身上凉飕飕的,她一个激灵,开口就骂:
“混账东西!
你们是死人啊?哀家摔地上你们不知道?”
“不对,床、床呢,哀家的床呢?哪个杀千刀的拆了哀家的床?”
话没说完,朱嬷嬷爬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,压低声音喊:
“我的主子!
您还床呢!
您瞅瞅您这脸!
您脸上盖了个‘章’啊!
再瞅瞅这地!
再瞅瞅这屋子,一根毛都没留下啊!”
太后转头一看,差点吓得背过气去,屋子里可不就是一根毛都没留下吗?
连地上的金砖都被撬没了,露出底下青灰色的泥土,有的地方还留着半截砖茬子。
再看看自己,穿着件素色寝衣,头乱糟糟的,平日里的端庄威严荡然无存。
她指着侍卫长的鼻子尖骂道:
“废物!
一群废物!
你们都是死人啊?!
屋里进贼了你们不知道?”
侍卫长"
噗通"
一声跪下,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。
“奴才奴才们在殿外寸步不离,没现异常啊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