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鬼啊!”
伺候多年的老太监王德福突然瘫在地上,
“这,这绝不是人能办到的啊!”
这话像道天雷劈在太后天灵盖上。
她猛地想起十几年前,萧淑妃被她灌了毒酒,七窍流血,临死前死死瞪着她的眼神,
“曹丽!
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想起先帝殡天时对她喊:
“曹丽,着这个毒妇,天会收你!”
还有想起死在慈安宫的那些宫女太监,太后被吓得眉眼都歪了,
“闭嘴!
你给我闭嘴!”
太后突然像疯了似的扑过去撕老太监的嘴,指甲把人家脸颊都挠出了几道血杠子,
“萧淑妃!
楚傲天,你们来呀,早成了枯骨了!
能奈哀家何?”
朱嬷嬷赶紧劝:
“我的太后哎!
您快别喊了吧,依老奴看,还是请几个道士来做一场法事吧。”
太后一听“道士”
二字,浑身一僵,像被浇了桶冰水,从头凉到脚。
她突然想起十几年前在道士那求来的符纸,萧淑妃明明被符纸压着,不会是她!
一定不会是她!
“符我的符”
太后的声音飘,指着箱子直喘:
“对对,箱子!
快把那箱子给哀家拿过来!”
当她手捧着那檀木箱,金锁完好如初,她提着的心放了几分回去。
当初请道士画了符,还特意请高僧开过光,一把纯金小锁头沉甸甸的,锁了十几年。
“哼,哀家就知道你斗不过我。”
说着便伸手去接朱嬷嬷递过来的钥匙。
哪知手一哆嗦,钥匙“当啷”
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“慌什么!”
她给自己壮着胆,捡起钥匙捅进锁孔,轻轻一拧,“咔哒”
一声,锁开了。
太后深吸一口气,猛地掀开箱盖。
满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出,朱嬷嬷在旁边踮着脚瞅,
只见箱子里空空荡荡,别说符纸了,连半张废纸都没有,里面干干净净,连点灰都没剩下。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太后的声音抖得都劈了叉,指着空箱子,牙齿咬得咯咯响:
“是她一定是她她回来找哀家报仇了……”
太后抱着头蹲在地上,
“她嫌当年我给她灌的毒酒不够烈,回来讨账了”
半晌,她突然跳起来破口大骂,全然忘了还有那么多人看着,
“好你个黑心肝的臭道士!
骗了哀家的金银不说,给的竟是张糊弄人的废纸!”
满屋子的宫人都垂着头,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太后身上瞟,心里头那点鄙夷早压不住了。
宫女太监们偷偷撇撇嘴:
这就是平日里端着"
母仪天下"
架子的太后?
头散得像堆乱草,脸上红红绿绿一个大王8,
蹲在地上抱着头,哭声比市井泼妇骂街还难听,
扑过去撕老太监嘴时,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,啧啧啧,哪里还有半分金枝玉叶的样子?
朱嬷嬷在一旁急得直搓手,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皱纹往下淌。
她偷眼瞅着太后,心里头火烧火燎的:
我的主子哎!
自己这几十年攒下的体面,全丢了,
您这副样子要是被外人瞧见,往后还怎么在宫里立威?
骂道士就骂道士,何苦蹲在地上哭哭啼啼?传出去,人家只会说您亏心事做多了,如今自个儿吓自个儿!
朱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,在旁边小声劝:
“太后息怒,老奴听说灵隐寺的高僧可灵了,要不,要不咱们去请几个和尚来念经度?”
朱嬷嬷话音刚落,太后猛地回头,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喘着粗气,声音狠:
“和尚?度?这种冤魂厉鬼,度得动吗?去请道士来收鬼,去城外的青云观,把那观主给哀家绑来!”
朱嬷嬷不敢再劝,慌忙应着“是”
,转身往外走时,
御书房这边,暗卫刚把太后派人偷偷去请道士的事儿说完,
就见楚凰烨端着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,淡淡丢了句:
“让她折腾去,现在动她还嫌早,好戏得慢慢唱。”
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,太后和睿王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,
兰琪的死还没有水落石出,若是不把巫教连根拔起,后果不堪设想。
旁边的秦朝朝一听,眼睛“唰”
地亮了,手在膝盖上一拍,
“哎哎,她不是天天疑神疑鬼怕撞鬼吗?这现成的机会,不扮个鬼吓吓她,都对不起她这天天瞎琢磨的劲儿!”
楚凰烨抬眼瞥了她一下,嘴角勾了勾:
“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?”
秦朝朝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