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一想到秦朝朝给的膏药快用完了,这火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,为了膏药,她忍!
最后终是没忍住抓过拐杖猛敲地面:
“都给我住口,江氏,月丫头自己也受了伤,你当母亲的,怎么能这样说!”
说到后面,语气不自觉又软了几分,她实在惦记那膏药。
“咳咳。”
恰在此时,秦云桥大步踏入厅中,他见不得这闹哄哄的大厅,皱眉清了清嗓子。
秦景月见秦云桥进来,立刻哭得肝肠寸断,声音凄厉:
“父亲!
女儿好痛”
那哭声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来。
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起身,额角的血包在皱纹间肿得亮,活像被蜜蜂群殴过的老寿星。
“云桥,你看看这成什么样子!
四个孩子有三个受了伤,这侯府怕是要翻天了!”
她猛地将龙头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,震得案头的茶盏嗡嗡作响。
“我要你好好过问这事,敢动我秦家的人,就是和整个秦府作对!”
秦云桥目光扫过秦景月额间渗血的纱布,心尖猛地一跳——
怎么伤在脸上?这伤若是留了疤,还怎么攀那高门贵婿?
他再看向秦朝朝那缠得像粽子的手臂,又转向脸色苍白的秦朝阳。
最后落在吊儿郎当的秦景岚身上,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,眼里时不时闪过精光。
秦云桥把屋子里的人都扫视了一圈,这才沉声道:
“母亲放心,儿子定当彻查到底。”
“去请京兆府尹连夜过府,”
随着秦云桥一声令下,秦景岚手中把玩的玉佩"
当啷"
一声掉在地上。
他弯腰去捡时,瞥见秦景月藏在广袖里的帕子已被攥成了死结。
兄妹俩四目相撞的刹那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秦景岚看到秦景月眼底的慌乱;秦景月也读懂了秦景岚眼神里的警告。
秦景岚瞪了秦景月两眼,装作若无其事地正了正身子,眼睛却到处乱瞟。
虽说幽冥阁的杀手都是死士,绝不会供出雇主。
可京兆尹那些人不是吃素的,那匹惊马,难免不查出什么来。
秦景月下意识地往躺椅深处缩了缩,缠着纱布的额头渗出冷汗,抽抽搭搭的哭腔突然变得尖锐了三分。
原本楚楚可怜的脸上浮起不正常的潮红,将刻意营造的柔弱模样毁去了大半。
她眼角还挂着泪,却难掩眼底的焦虑。
“父亲,咱们没有证据,报官又有什么用呢?依女儿看,还是不要麻烦人家京兆府的官差了吧。”
秦朝朝突然开了口。
:
“父亲!
女儿已派人去请京兆尹了,这会应该快到了。”
秦景月两兄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,强行压下就要出口的咒骂——这贱人竟已经请了京兆尹!
看来拦是拦不住了,又侥幸的想:好在没有证据,静观其变吧。
哪知秦朝朝深不见底的目光扫过秦景月骤然煞白的脸,故意放缓语调,笑眯眯地又说道:
“至于证据……也不是全然没有,大姐姐不必担忧。”
这话如同一把重锤,砸得那两兄妹一哆嗦。
秦景月猛地抓住躺椅扶手,才没有从椅子上跳起来,拔高的嗓音里带着破音:
“不可能,你怎么会有证据?”
恰在此时,京兆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他一进前厅,便向众人行礼。
秦朝朝起身说道:
“府尹大人,今日我秦府几兄妹外出遇袭,才派了人去请您,还望您能彻查此事,秉公处理。”
京兆尹走到秦朝朝面前,恭恭敬敬地再次行了一礼,说道:
“县主殿下,下官谨遵殿下吩咐。
一定秉公办理。”
开玩笑,就在方才,一块皇帝亲临的牌子怼到他面前,他不秉公办理都不行。
秦景月一脸急切,又说话了:
“府尹大人,那些都是来无踪去无影的杀手,没有证据,怎么查?”
秦朝朝深深地看了秦景月一眼,从袖兜里掏出个一个小盒子,里面躺着一颗锈迹斑斑的刺钉。
烛光下,金属表面泛着诡异的青黑。
“我还就有证据。”
她晃了晃手中的盒子,继续说道:
“就是这颗刺钉,被藏在马的套脖里,马儿奔跑时,刺钉会慢慢扎进皮肉里,马儿吃痛,加上刺钉上被抹了能让畜生狂的毒药……”
秦朝朝话没说完,秦景月跳了起来:
“你胡说,那刺钉上面根本没有毒药……”
她突然意识到说漏嘴,猛地捂住嘴。
大厅内一片死寂,秦景月惊恐地看着秦朝朝勾起的嘴角,心脏漏了半拍。
“大姐姐是如何知道这刺钉上没有毒药的?”
秦朝朝步步紧逼。
“我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