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离开月星时,光珠映出归星的模样——田里的稻穗已经金黄,风一吹就掀起浪,田埂边的新苗也长起来了,顶着淡淡的紫,是花星稻种的模样。阿澈趴在光珠旁,小声说:“好想快点回归星收稻子啊。”
林夏摸了摸他的头,眼里映着光珠的亮:“快了,等咱们把月星的稻苗护好,就回归星。到时候煮新米糕,酿新酒,把这一路的甜,都装进家里的坛子里。”
风带着月星的银辉吹过,裹着归星的稻香,飘向远方。林深攥着兜里的谷粒,种皮上的刻痕沾着各星的土,却黏得紧紧的——那是家的念想,不管走多远,都不会散。
从月星赶回时,归星的稻浪正等着他们。金穗子裹着风晃,连空气里都飘着熟米的甜香,阿澈刚落地就扔下背包,举着小镰刀往田里冲,却被林夏笑着拉住:“先等你深哥测测稻熟度,急什么?”
林深蹲下身,掐了颗谷粒放进嘴里嚼,甜意混着花星稻特有的清香漫开。他起身时,瞥见田埂边的新苗——是上次从花星带回的稻种长的,穗子竟泛着淡紫,穗尖沾着细光,像把星星缀在了上面。“今年的稻,能酿两坛好酒。”林深笑着说,赵野已经扛着打谷机往田里走,苏棠的意识体在光珠里转,光丝勾着稻穗晃,像是在数收成。
收稻的日子忙却暖。白天,阿澈跟着林深割稻,小脸上沾满稻糠也不在意,还特意把紫穗稻单独捆好,说要留着做“星星米糕”;夜里,他们就在田埂边搭灶,用新收的米煮粥,粥里丢几颗紫穗稻,煮软后竟泛着淡香。林夏坐在灶边,往粥里加辰星的蜜,阿澈捧着碗,突然想起什么,跑回木屋翻出个布包——里面是这一路收集的土粒:溪星的湿土、辰星的红土、月星的暖土,他把土粒倒进陶罐,又掺了把归星的土:“这样,每个星球的土都能陪着归星的稻啦。”
酿新酒那天,林深搬出花酿的空坛,阿澈踮着脚,把紫穗稻的谷粒一颗颗放进坛里,林夏则往坛里加辰星的原蜜和月星的银辉草汁。封坛时,阿澈非要自己刻木牌,握着刻刀歪歪扭扭刻了“归”字,还在旁边画了个小稻穗。林深把木牌挂在坛沿,又往坛口缠了蓝布带——是林夏新绣的,上面绣着各星的标记:溪星的水纹、辰星的蜜花、月星的银辉,最中间是归星的稻浪。
“等明年开坛,就能喝到各星的甜啦。”阿澈摸着酒坛说。林夏笑着点头,转头看向林深,眼里映着夕阳——归星的晚霞正把田埂染成金红,稻穗晃着,风里带着酒的清冽和米的甜。林深突然觉得,所谓的圆满,从来不是走遍所有星球,而是把每颗星的暖都攒进家里,让每一口饭、每一杯酒,都藏着彼此的念想。
夜里,他们围坐在灶边,煮着新烤的米糕。阿澈趴在林夏腿上,手里攥着颗新刻的稻种——上面是“家”字,刻痕里沾着米糕屑。林深喝着剩下的花酿,望着田埂上的光珠,光珠里正映着各星的田:溪星的稻苗绿了,辰星的稻穗黄了,月星的稻种发了芽,每片田埂边,都插着刻着“归星”的木牌。
“明年,咱们去看看溪星的稻熟了没?”林深说。阿澈立刻坐起来,眼睛亮得像星星:“好啊好啊!还要去辰星拿蜜,去月星摘银辉草!”林夏笑着揉了揉他的头,往林深碗里添了块米糕:“不管去哪,最后都要回这里——回咱们的归星。”
风从田埂上吹过,带着满田的稻香和坛里的酒香,飘向光珠指过的远方。林深看着身边的人,看着满田的稻浪,突然明白,他们守着的从来不是一片田,而是彼此的牵挂,是每颗刻着名字的稻种,每一缕混着回忆的香,是永远都暖着的家。
转年春末,他们先去了溪星。刚落地就见河边的稻田绿油油一片,阿澈去年留下的小竹篮还挂在田埂的木桩上,里面竟躺着几颗饱满的谷粒——是溪星的稻自己结的种,颗颗裹着水光,像藏了星星。
“快看!稻苗长这么高了!”阿澈跑过去,伸手比了比,稻穗已经抽出嫩黄的穗尖。林夏蹲下身,指尖碰了碰稻叶,沾了点清甜的露水:“溪星的水养稻,果然长得好。”林深则在田埂边找着什么,没多久就挖出块小木牌——是去年阿澈刻的“溪”字牌,被溪水浸得温润,牌沿缠着的蓝布片还没褪色。
苏棠的意识体飘到水面上,光丝勾着条小鱼晃:“这水里有稻花的香!肯定是稻种把归星的暖传给溪水了!”赵野笑着挽起裤脚,下田帮着疏苗,阿澈也学着样子,小心翼翼把过密的稻苗挪到空处,嘴里还念叨:“要让每棵稻都有地方长,就像家里每个人都有位置一样。”
等溪星的稻穗开始泛黄,他们才去辰星。刚到蜜窖旁,就闻见浓得化不开的甜香——辰星的稻田里,稻穗裹着蜜粉,风一吹就落下细碎的“蜜雨”,阿澈伸手接了点,放进嘴里嚼,甜得直眯眼:“比辰星的蜜还甜!”
林深掀开蜜窖的藤蔓,里面的陶瓮还在,瓮里的辰星原蜜又沉了些,瓮底的“深”字稻种竟发了芽,嫩根顺着瓮壁往下伸,扎进了窖底的土里。“这稻种倒认家。”林深笑着把芽苗小心移到田里,阿澈立刻在旁边插了块新木牌,刻着“辰星·甜苗”,还把从溪星带来的谷粒埋在旁边:“让它们做伴,长得更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