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第二年春天,养老院的栀子花开了,比往年更艳些。
林薇摘了最大的一束,用阿雅的牛奶瓶装着,寄给了医院3o2病房的小女孩——那个去年住院、总怕打针的小女孩,现在已经能笑着跟护士说“我不怕,我有小太阳”
。
没过几天,小女孩的妈妈给林薇回了信,还附了一张画。
信里说,孩子收到花时,抱着布偶熊笑了很久,非要把花放在床头柜上,说“要让阿雅姐姐也闻到香味”
;画里,一个扎马尾的姐姐牵着小女孩的手,手里举着一朵栀子花,姐姐的另一只手里,还拿着一个小太阳,画纸边缘沾着一点橘子糖的糖渍,像阿雅当初留在奖状上的那样,淡淡的,却透着甜。
画的下面,是小女孩歪歪扭扭的字:“阿雅姐姐,谢谢你的花,我会像你一样勇敢,做个小太阳。”
林薇把信和画放进布偶熊的肚子里,抱着熊走到窗边。
窗外的阳光落在栀子花上,花瓣上的露水映着天空,像阿雅的眼睛;布偶熊肚子里的信纸沙沙响,像是阿雅在轻轻说话。
她突然明白,阿雅从来没有离开过——她变成了海边贝壳的纹路,变成了墙上奖状的墨迹,变成了布偶熊亮晶晶的眼睛,变成了每个孩子说“要勇敢”
时的声音,变成了每个被温暖过的人心里的小太阳。
风从窗外吹进来,带着桂花和栀子花的香,林薇仿佛听到阿雅的声音,软软的,甜甜的,像橘子糖的味道,在耳边轻轻说着:
“别怕呀,有我在呢,要好好的,一直好好的呀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