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支支吾吾地说那间房子空置很久了,之前也有租客反映过问题,但他们管不了,让她找房东。
邻居们看她的眼神也带着躲闪和同情,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被吞噬的可怜虫。
苏晓快要疯了。恐惧、失眠、还有那无时无刻不在的抓挠声和精神折磨,让她迅速消瘦下去,眼窝深陷,形同枯槁。
她知道,必须做个了断。否则,她不是被逼疯,就是被这面墙里不知名的东西拖垮。
第五天晚上,当那抓挠声再次变得歇斯底里时,苏晓积压已久的恐惧和绝望,终于转化成了一股破釜沉舟的疯狂。
她冲进厨房,拿出了最大的一把锤子,和一把用来撬瓷砖的凿子。
她站在那面布满暗红水渍、不断传出抓挠声的墙壁前,双眼赤红,胸口剧烈起伏。
“我不管里面是什么!”她对着墙壁嘶吼,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扭曲,“你给我出来!”
她用尽全力,将凿子尖端抵在暗红水渍最中心的位置,然后举起了锤子。
“八十!”
“哐!!!”
第一下!墙皮和水泥碎屑飞溅!
抓挠声骤然停止了一瞬,随即变得更加疯狂和尖锐!仿佛里面的“东西”被激怒了!
苏晓不管不顾,一下,又一下,疯狂地砸着!
“哐!!哐!!!哐!!!”
裂缝像蛛网般蔓延开来,暗红色的液体从裂缝中渗出,越来越多,顺着墙壁流淌下来,在地板上汇聚成一小滩。
终于!
“轰隆——”
一大块墙体被她砸塌,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!
一股浓烈到极致的、混合着腐烂、血腥和尘土的恶臭,如同实质般从洞口喷涌而出,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!
苏晓被呛得连连后退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她颤抖着举起手机,打开手电筒,光柱射向那个漆黑的洞口。
灯光照亮了洞口内部的景象——
那不是空心的墙洞,也不是预想中的砖石结构。
里面……是中空的!被粗糙地掏出了一个勉强能容纳一个人的空间!
而在那狭小、黑暗、布满灰尘和污秽的空间里……
嵌着一具尸体!
一具女性的尸体!
她蜷缩着,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被塞在墙体夹层中,身上穿着一件早已褪色、破烂不堪的连衣裙。皮肤呈现一种诡异的灰败色,紧贴着骨骼,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她的屍身并没有严重腐烂,反而像是……被这栋房子,或者某种力量,诡异地保存了下来!
而最让苏晓魂飞魄散、几乎当场晕厥的是——
那具女屍枯槁的手里,紧紧地、死死地攥着一个东西。
一个她无比熟悉的,上个星期她刚搬进来时,不小心丢失後怎麽也找不到的——
樱桃造型的塑料发卡!
就在苏晓的大脑因为这极致的恐怖而彻底宕机,目光死死盯在那个发卡上时……
墙洞里,那具女屍……
她那深陷的、早已没有了眼球的空洞眼窝,缓缓地、一格一格地……
转动了过来。
“看”向了僵立在洞外、面无人色的苏晓。
然後,她那乾瘪脱皮的、没有任何血色的嘴角……
极其缓慢地,向上扯动。
拉扯出了一个僵硬、诡异、充满了无尽怨毒和嘲弄的——
微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