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珍珠母贝的盘扣,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。
一路狂飙,闯了几个红灯也顾不上了。
车子吱嘎一声刺耳的急刹,停在77号公寓楼下。
我几乎是撞开车门,冲进楼道,三步并作两步冲上顶层。
钥匙插进锁孔的手抖得厉害,试了两次才拧开。
“张伟!”
我猛地推开厚重的橡木门。
客厅里灯火通明。
空调出风口依旧在嘶嘶地喷吐着强劲的冷风,液晶面板固执地显示着16c。
然而,扑面而来的却不是应有的凉爽,而是一种极其诡异的、令人窒息的闷热!
仿佛踏进了一个巨大的、无形的蒸笼。
那股闷热的源头,正是客厅中央那个巨大的大理石壁炉!
它像一个正在运作的巨型烤箱,无声地辐射出惊人的热量。
距离炉口还有三四米远,一股灼人的热浪就扑面而来,烤得我脸颊生疼,裸露的皮肤瞬间紧绷。
炉口上方,空气因为高温而剧烈地扭曲、波动着,视线看过去都是模糊的。
整个壁炉周围的区域,温度高得如同盛夏正午的柏油马路。
而与之形成残酷对比的,是屋子其他地方,空调制造的冷气还在徒劳地盘旋,却丝毫无法侵入壁炉周围那片灼热的地狱。
张伟呢?
我的目光惊恐地扫过客厅。
沙、茶几、散落在地上的游戏手柄和几罐空啤酒……没有人影!
“张伟!
你在哪?!”
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。
视线最终定格在壁炉前的地板上。
那里,散落着一小撮灰白色的、尚未冷却的灰烬。
而在那堆灰烬中间,一点异样的东西刺痛了我的眼睛。
我强忍着那灼人的热浪,一步一步,艰难地挪近壁炉。
越靠近,温度越高,汗水瞬间从毛孔里涌出,又被迅烤干。
终于,我看清了。
那堆新鲜的灰烬里,赫然躺着一枚小巧的、被烟熏火燎得有些黑的盘扣。
圆形的底座,中间镶嵌着一小颗黯淡的、曾经应该是乳白色的珍珠母贝。
边缘缠绕着细细的、烧得脆的丝线——正是照片上那位姨太太旗袍领口的那一枚!
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瞬间浇灭了我被炉火烘烤出的燥热。
我猛地后退一步,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
张伟最后那句“旗袍盘扣”
的尖叫,此刻有了最恐怖、最直接的印证!
“张伟!”
我声嘶力竭地喊着,声音在空旷而闷热的客厅里回荡,带着绝望的尾音。
目光疯狂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——卧室门开着,里面空无一人;洗手间的门也开着,同样空空荡荡。
他像人间蒸了一样。
只有空调还在徒劳地制造着冷气,只有那壁炉,沉默而固执地散着足以将人烤干的高温,以及那枚躺在灰烬里、如同冰冷嘲讽般的盘扣。
恐惧像冰冷的藤蔓,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,几乎无法呼吸。
我踉跄着后退,远离那散着致命热力的壁炉,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。
混乱的思绪在脑中疯狂冲撞:报警?怎么说?说我的租客被一个壁炉吓疯了,然后消失了?还是……他就在……那里?
我的目光再次死死地投向那幽深的、扭曲着热浪的炉口。
那黑暗仿佛有生命,在无声地蠕动、膨胀。
一个荒谬绝伦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滋生出来——张伟,会不会……被拖进去了?被那看不见的火焰……
这个想法让我浑身冷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不行!
不能待在这里!
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公寓,砰地一声甩上门,背靠着冰冷的楼道墙壁大口喘息。
夜晚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,稍微驱散了一点那几乎令人窒息的灼热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颤抖着手掏出手机,屏幕的光刺得我眼睛痛。
报警?对,必须报警!
就在我手指即将按下“11o”
的瞬间,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跳了出来。
心脏骤然紧缩。
我深吸一口气,接通,将听筒紧紧贴在耳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