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左手掌心那道一直隐隐灼热的血符,毫无征兆地爆出滚烫的剧痛!
那感觉极其恐怖!
仿佛有人将一块刚从熔炉里夹出来的、烧得通红的烙铁,狠狠按在了我的皮肉上!
又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,从掌心猛地刺入,顺着胳膊的筋脉疯狂地向上钻!
皮肉被灼烧的剧痛伴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、灵魂被撕裂般的尖锐痛楚,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!
“呃啊——!”
我再也无法控制,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,身体猛地痉挛蜷缩,左手死死攥紧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。
那剧痛来得如此猛烈,如此真实,仿佛爷爷临终前咬破手指、耗尽最后生命画下的符咒,此刻正以燃烧自身的方式,回应着门外那致命的威胁!
它在烫!
它在燃烧!
它在……替我挡灾!
爷爷嘶哑的遗言如同闪电划破黑暗:“……也能替你挡一次灾!”
一次!
只有一次机会!
门外,死寂只持续了极短的刹那。
“吱呀——嘎——嘎——”
一种令人牙酸的、木头被强行撕裂扭曲的声音,极其缓慢地、清晰地响了起来。
那是王家那扇被斧头劈砍得摇摇欲坠的破木门,正在被什么东西……从里面,一点一点,极其用力地推开!
伴随着这令人头皮麻的推门声,还有一种极其细微、却更加瘆人的声音。
像是很多只脚,穿着硬邦邦的纸壳鞋,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拖沓着前行。
沙沙……沙沙……缓慢,拖沓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粘滞感。
它们出来了!
那个嘶哑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种残忍的、猫捉老鼠般的戏谑,穿透薄薄的土墙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,扎进我的耳膜:
“陈家的小子……别躲了……财神爷……来给你送‘财’了……”
那“财”
字,被他拖得长长的,粘腻阴冷,充满了血腥的暗示。
掌心的灼痛如同地狱之火在疯狂舔舐,一阵强过一阵,几乎要将我的整个手掌点燃。
剧痛让我眼前阵阵黑,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。
爷爷用命换来的这道符,正在以惊人的度消耗着它唯一的力量!
门外的拖沓声越来越近,越来越清晰,沙沙……沙沙……不止一个,是五个!
五个纸扎童子拖拽着沉重麻袋的脚步声!
它们正穿过王家破败的院子,朝着我家这道薄薄的栅栏门,一步步逼近!
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身体因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而筛糠般颤抖。
视线因为剧痛而模糊,耳朵里嗡嗡作响,但门外那越来越近的、纸鞋拖地的沙沙声,却如同丧钟,一声声敲在我的心上。
一次机会!
只有一次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