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嫔轻声唤道，双手撕着手里的帕子，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安，“夜已深了，要是再喝茶夜里怕是难以入眠，姐姐喝杯水压压惊吧。”
那杯水冒着丝丝热气，映着柔嫔苍白而关切的脸。
黛玉抬眸，望着柔嫔，心中一时百感交集。
她缓缓伸手接过水杯，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，轻啜一口，热水顺喉而下，仿佛才找回一丝真实感。
“柔妹妹。”
黛玉声音低哑：
“你早知道，是不是？所以你才会问我那个问题。”
柔嫔眼神闪烁，嘴唇翕动，长睫微颤，终究只是低声说道：
“姐姐，夜深风凉，保重身子要紧。
有些事，总归会水落石出的。
妹妹只愿姐姐平安。”
黛玉却不想就这么被她糊弄过去，伸手抓住了柔嫔的手，甚至下意识地用了些力气：
“妹妹心知肚明，这么些年，咱们说不上情同姐妹，但到底也能算得上个盟友。
妹妹是个聪明人，何必这个时候和本宫绕弯子。”
柔嫔被她攥得有些疼，眉间微蹙，却没有抽回手，只是低头望着两人交叠的手，眼底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挣扎，脸颊更是被烛光映得通红。
“姐姐，前段日子妹妹常在储秀宫出入，确实……确实有次听到了些风声，提到了金刚粉什么的……而且，而且……”
话未尽，立于一旁的语迟已按捺不住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声音带着哭腔急急接道：
“而且奴婢和小主，曾在储秀宫见到了阿福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