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些青菜下锅。
“明天我去买些更好的煤,”
叶昭低声对沈秀兰说,“这种烧得快,不够持久。”
沈秀兰点头,记下这事。
她环顾店内,每个人都在忙碌着,却透着一种默契的和谐。
新菜单推出的第一天,来了比预期多一倍的客人。
裴晓蝶主动帮忙招呼,向客人介绍怎么调蘸料。
林婉如穿梭在各桌之间添汤加料,动作比从前熟练许多。
火锅的热度在冬日里持续升温,秀兰麻辣龙虾馆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。
这日打烊后,沈秀兰清点着当日的收入,比往常又多出二十几块钱。
她仔细地将钞票按面额整理好,用橡皮筋扎紧,放进铁皮饼干盒里。
夜深了,孩子们早已睡下。
沈秀兰坐在灯下缝补团子的棉袄,针线在布料间穿梭,出细微的声响。
她时不时抬头望向挂钟,已经过了十一点,叶昭还没回来。
窗外忽然传来脚步声,沈秀兰放下针线,走到门边仔细听。
脚步声在门口停顿,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。
门开了,叶昭带着一身寒气进屋。
他的警服肩头落着未化的雪粒,眉宇间带着疲惫。
“怎么这么晚?”
沈秀兰接过他的警帽挂好。
叶昭没有立即回答,他的目光在屋里扫视一圈,最后落在沈秀兰脸上。
“外面有点事。”
他简单说道,声音比平时低沉。
沈秀兰注意到他裤脚沾着些红色痕迹,不像泥渍。
她眉头微蹙,却没多问,转身去厨房热饭。
叶昭跟着走进厨房,站在灶台边看她忙碌。
锅里剩的火锅汤底重新滚开,香气弥漫开来。
他忽然开口:“今晚我去看了煤矿那案子,有些进展。”
沈秀兰盛汤的手顿了顿。
“顺利吗?”
叶昭接过碗,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。
“还好。”
他低头喝了一口汤,又补充道,“这几天你和孩子们多注意安全,晚上早点关门。”
这话他之前也说过,但这次的语气格外慎重。
沈秀兰心里微微一紧,面上却不露声色。
“知道了,你快吃吧,汤要凉了。”
叶昭吃完洗了碗,说要去院里检查一下。
沈秀兰跟着他走到门口,看见他蹲在门槛边,手指抹过门板上一处暗红色的污渍。
“这是什么?”
沈秀兰走近些,就着灯光细看。
叶昭站起身,挡在她面前。
“没什么,可能是哪个孩子顽皮弄的油漆。”
但他紧绷的下颌告诉沈秀兰没那么简单。
第二天一早,沈秀兰特意早起。
天刚蒙蒙亮,她打开院门,仔细查看昨晚叶昭留意的地方。
门板下半部分泼溅着大片红色油漆,已经半干,在灰褐色的木门上格外刺目。
她退回院里,轻轻带上门。
心里盘算着这事要不要告诉叶昭,他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。
“看见了?”
叶昭语气平静。
沈秀兰转身点头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昨晚我回来就现了。”
叶昭走到门边,手指抚过油漆泼溅的痕迹,“应该是傍晚到入夜那会儿泼的。”
团子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,看见门上的红色,好奇地凑过来。
“爸爸,门门红了。”
叶昭一把抱起儿子,用身子挡住她的视线。
“是啊,门门穿新衣服了。”
他语气轻松,眼神却示意沈秀兰进门说话。
一家人吃早饭时,叶昭尽量如常地和孩子们说笑,但沈秀兰注意到他多看了几眼门窗。
饭后,叶昭说要出去一趟。
沈秀兰拉住他衣袖:“等等,我有事和你商量。”
他们走到院角,沈秀兰压低声音:“我想把院墙加高些,再换把结实点的锁。”
叶昭打量院墙高度:“加高倒是可以,不过……”
“我还想拉根报警绳。”
沈秀兰继续说,“从院墙到屋里,夜里有人翻进来能知道。”
叶昭有些惊讶地看着她。
沈秀兰不躲不闪地回视:“我知道你办案得罪了人,这事不能马虎。”
他沉默片刻,最终点头:“好,我去找姐夫,他懂这些。”
下午叶昭就请来了张建国。
这个憨厚的汉子仔细查看了院墙和门窗,又丈量了院子尺寸。
“秀兰妹子,放心,这事包在我身上。”
张建国拍着胸脯,“我先帮你们把墙头插些碎玻璃,再加高两层砖,锁换那种双保险的,报警绳也好办,铃铛装在屋里,一拉就响。”
沈秀兰提出要学怎么用报警绳,张建国便耐心教她如何布置、如何测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