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后招人必须经过政审,就像部队那样!”
另外五个退伍兵齐刷刷站起来。
叶昭目光扫过战友们,缓缓点头:“好。”
周一小凯月考拿了全班第五,作文破天荒得了满分。
老师特意在评语里写:“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。”
沈秀兰去学校开家长会,听见几个家长在走廊议论:
“就是她家摆夜市摊的?怎么教育出这么好的孩子?”
“听说丈夫是警察,一家人正派着呢!”
她低头整理衣角,叶妍悄悄握住她的手。
晚上一家人围坐吃饭时,小凯突然开口:“爸,妈,我以后每天帮妹妹辅导数学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有些涩,“咱家咱家不能让人看扁了。”
叶昭给儿子夹了块红烧肉,什么也没说,但灯光下他眉宇间的柔和。
夜深人静时,夫妻俩在灯下看账本。
叶昭忽然按住沈秀兰记账的手:“下周我调去经侦队,专门查经济案件。”
沈秀兰笔尖一顿,墨迹在纸上洇开个小圆点。
“李文博的案子有进展?”
“嗯。”
叶昭手指轻敲桌面,“所以施工队必须干净,不能留任何把柄。”
窗外月色皎洁,能听见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。
夏夜蝉鸣声中,“叶嫂小龙虾的红色灯笼在四合院门口轻轻摇晃。
油锅里翻滚的龙虾飘出诱人的香气,摊前围满闻香而来的街坊。
“秀兰,给我留两斤!”
棉纺厂女工周大姐挤到前排,“咱车间姐妹都说,吃过你家的虾,别家的都入不了口。”
沈秀兰利落地舀起一勺龙虾装进油纸包,又添了半勺:“今天虾子新鲜,多送您些。”
转身时瞥见院墙边几个探头探脑的妇女,交头接耳的模样让她心里咯噔一下。
果不其然,次日清晨就有人敲响了院门。
三个穿着工装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外,领头的烫着时兴的卷,手指上的银戒指敲得门环作响。
“警察家属摆地摊?”
卷妇女扯着嗓子,“咱们这片可是文明胡同,叶警官天天抓治安,自家媳妇倒带头搞资本主义那套!”
沈秀兰系着围裙擦干手,目光扫过三人紧绷的脸。
她记得卷女是菜站会计,去年还来借过粮票。
“王会计说得在理。”
沈秀兰转身从屋里端出板凳,“要不咱们坐下说?正好新炸了花生米。”
三人愣神的工夫,小凯已经端着茶盘出来。
少年白衬衫扣得一丝不苟,胸前别着团徽:“阿姨们请用茶,是我爸从黄山带回来的毛峰。”
这番举动让来势汹汹的妇女们顿时手足无措。
卷女接过茶杯时,瞥见院里晾着的警服,语气不由得软了三分:“我们也不是找茬就是觉得,叶警官好歹是个干部”
“正是老叶支持我摆摊呢。”
沈秀兰抓把瓜子分给众人,“他说警察家属更该自食其力,不能给组织添负担。”
说着指向墙上贴的“五好家庭”
奖状,“咱们街道刘主任都说,咱家是改革开放的模范户。”
一直没说话的胖妇女突然嘀咕:“可你家摊子太红火,咱家卖煮玉米的都没人买了”
沈秀兰眼睛弯起来:“张婶怎么不早说?明天您把玉米摊挪我旁边,买虾送玉米,咱们搭伙做生意!”
这场风波看似平息,却暗地里愈演愈烈。
第三天收摊时,沈秀兰现垃圾桶里被人倒了馊水,粘腻的污水浸透了院门口的砖地。
叶昭下班回来,蹲下身仔细查看痕迹。
他取来煤渣铺在污渍上,沉默扫着地。
月光照在他微蹙的眉间,警服肩章映出冷硬的光。
“明天我请假。”
他突然说,“陪你出摊。”
沈秀兰刚要拒绝被叶昭的话打断了。
“以前觉得男人养家天经地义。”
他拇指摩挲照片边缘,“现在才知道,夫妻就该是同舟共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