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指尖在那冰冷的金属表面上滑动,大脑却像被投入熔岩般滚烫。
那不是随机的磨损,不是工业生产留下的瑕疵。
那是一种经过精密计算的微痕,一种独一无二的拓扑结构,如同指纹,如同虹膜,如同我掌心皮肤上每一道细微的褶皱。
我僵在原地,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天灵盖。
档案室地下三层的空气,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成了固态的恐惧。
量子服务器的嗡鸣声,像是无数亡魂在我耳边发出的嘲笑。
陈警监,那个我一直以为只是在利用我父亲案件的人,他真正的目标,从一开始就是我。
我不是棋子,我是钥匙。
一把用血肉和骨骼铸造的,活体密钥。
“他在用我的身体特征加密整个系统……”我喃喃自语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。
记忆深处,父亲模糊的幻影再次浮现。
他在书房里,用玻璃吹制着一个奇怪的瓶子,瓶颈扭曲着穿过瓶身,入口和出口合二为一。
“墨墨,你看,这就是克莱因瓶。在三维空间里,它有内外之分,但在四维的视角下,它没有。真相,有时候也像这样,你以为你在外面,其实你早已身处其中。”
就是这个!克莱因瓶!一个不存在内外的结构!
我猛地抬起手,用指甲——我身体延伸出的一部分,承载着同样微痕信息的终端——在那光滑如镜的服务器表面用力划下。
我不是在破坏,我是在“书写”。
我复刻着父亲幻影中那个克莱因瓶的轨迹,在二维的平面上,划出一道三维结构无法理解的扭曲闭环。
我要用一个“不存在内外”的结构,去破解一个将我“内外”都当成密码的系统。
刺耳的刮擦声响起,仿佛指甲划过的是谁的神经。
服务器表面的微光开始疯狂闪烁,像一台濒临崩溃的心率监测仪。
“不够快!”林疏桐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炸响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我还没来得及回头,只觉得衬衫后背一紧,“嘶啦”一声,布料被她猛地撕开。
一道冰凉的触感紧接着贴上我的皮肤,是她。
她一手按住我的肩膀,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,毫不犹豫地划开了她自己的手腕。
诡异的、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磷化血液瞬间涌出,却没有滴落,而是像有生命般顺着她的手臂流淌。
她将手腕对准我用指甲划出的那道克莱因瓶轨迹,将那些泛着磷光的血液,精准地注入了那个逆向的磨损结构中。
“我母亲的笔记里记载过,这种经过特殊基因编辑的磷化物,是唯一能从物理层面切断高维量子纠缠的物质!”她的声音在颤抖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一种压抑了太久的激动。
蓝色的血液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,沿着我刻下的轨迹飞速蔓延,渗透进服务器的每一个微米缝隙。
那些疯狂闪烁的光点瞬间平息,巨大的嗡鸣声也戛然而止。
死寂中,只听见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我们面前那台核心服务器的外壳,竟然像花瓣一样缓缓向两侧绽开。
没有芯片,没有电路板,在层层叠叠的能量导管中央,静静悬浮着一个密封的玻璃管。
管子里,是一小滴早已凝固成暗褐色的血迹。
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。
那是当年那起误判案中,被鉴定为属于我父亲的——原始血迹样本。
一切的源头,所有罪恶的起点,就封存在这里。
林疏桐的呼吸变得急促,她死死盯着那滴血,仿佛要将它看穿。
我伸出手,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。
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玻璃管的瞬间,刚才被林疏桐撕开的衬衫伤口处,一滴鲜血顺着我的背脊滑落,滴在了服务器敞开的金属底座上。
那滴血,恰好与存放着原始血迹样本的玻璃管,处于同一个能量传导的节点上。
刹那间,整个空间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吞噬。
我们仿佛被拽入了一个巨大的意识旋涡,周围的服务器、冰冷的空气、脚下的地面全部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段监控画面的重现。
三年前,那个我只在卷宗里见过无数次的,我父亲的“死亡现场”。
画面清晰得令人发指,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得不真实。
父亲倒在血泊中,而“凶手”的背影,每一个动作都符合结案报告里的描述。
“不对……”我死死地盯着画面,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攫住了我,“这不是监控录像!这是伪造的记忆!是陈警监用意识网络直接写入系统的死亡现场!”
真正的监控会有噪点,会有光线的死角,会有无法预料的偶然。
而眼前的这个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