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淡的辉光穿透了衣物布料,映出皮下脉络中搏动的蓝光。
现实锚点……共振……陈警监。
这些词汇在我脑中疯狂冲撞,一个恐怖的猜想逐渐成型。
陈警监并没有真正死亡,他的意识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形式存在着,而我和沈墨,就是他用来撬动现实的两个支点。
就在这时,沈墨突然发出一声闷哼,他手腕猛地一拧,以一个完全反常理的角度,逆向旋转了解剖刀柄。
刀柄与墙壁的嵌合处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,像是金属在互相啃噬。
随着他的转动,刀刃末端,一层极薄的、几乎与金属融为一体的氧化层开始剥落,簌簌落下,在磷光中泛起点点星火。
氧化层之下,并非光滑的刀身。
那上面,密密麻麻地刻着一百二十七道细如发丝的刻痕。
每一道刻痕的角度、深度、长度都截然不同,它们组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套无法用任何已知语言解读的编码。
我认得这种手法,这是沈墨的父亲,那位天才法医独有的验尸标记。
这些刻痕,是他解剖陈警监“尸体”时留下的!
“找到了……”沈墨的呼吸粗重如风箱,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叶撕裂般的杂音,“终止纹路激活需要…你左眼虹膜裂痕的…磷光频率与你手臂上声纹终止码的…完全镜像——”
他的话音未落,密室的角落里,那具一直被我们当做“物证”保存的,陈警监的实体躯体,突然发出一声尖锐到足以刺穿耳膜的共鸣!
那声音并非来自声带,而是他全身的骨骼、肌肉、乃至每一个细胞都在同步震动,形成了一个恐怖的共鸣场。
空气因此震荡,我的耳膜阵阵刺痛,牙齿也不由自主地打颤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我感到沈墨身上的气息猛地一变。
他脖颈上那道狰狞的伤疤——声带第六刻痕的位置,原本潜藏在皮肤下的磷光,其流动的方向陡然逆转。
光芒不再是向外扩散,而是疯狂地向内坍缩,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吸入那个小小的光点之中。
“当所有锚点重合…就会触发…三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的…时间线重启——”沈墨的声音变得飘忽而扭曲,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。
他的眼神涣散,瞳孔失焦,嘴唇微微颤动,似乎正在被那股回流的力量剥离意识。
重启时间线?
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,连指尖都变得麻木。
那不是简单的回到过去,而是将整个现实的根基连根拔起!
陈警监的目的不是复活,他是要将整个世界拖回那个凶案肆虐的噩梦里,让他成为那个世界的唯一主宰。
不,绝不能让他得逞!
电光石火间,我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我的身体里流淌着终结这一切的力量,即使那要付出生命的代价。
我猛地扑向另一侧的墙壁,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,布满锈迹的漩涡。
那是整个密室能量场最薄弱的节点。
我将右手狠狠按在那个冰冷粗糙的锈迹漩涡上——铁锈粉末簌簌落下,刺入掌心,带来针扎般的痛感。
皮肤与金属接触的瞬间,一股寒意顺着手臂窜入骨髓。
“用我的血液激活第七密钥…能暂时冻结时间密钥的模具!”我朝着几乎失去意识的沈墨嘶吼,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听见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顺着我的手臂瞬间涌遍全身,像是无数细小的刀刃在血管中穿行。
墙壁上的磷光纹路仿佛找到了宣泄口,化作无数条发光的触手,顺着我的指尖,钻入我的血管,沿着我的经脉疯狂蔓延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们在我的身体里奔流,灼烧着我的神经,最终汇集到我的喉咙——我声带的位置。
那里开始鼓动,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喉而出。
我一把撕开自己白大褂内侧的急救绷带,布料撕裂声清脆刺耳。
绷带之下,我左臂静脉处,那个复杂的声纹终止码已然亮如白昼,淡蓝色的光芒在皮肤下搏动,像一颗跳动的心脏。
就在我的血液与墙壁彻底连接的瞬间,头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。
轰隆——!
密室的穹顶,那由厚重金属和岩层构成的天花板,在剧烈的共鸣中开始崩塌。
无数碎石和金属碎片如雨点般落下,但在坠落到我们头顶一米处时,又被一道无形的力场推开,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碰撞声。
穹顶的正中央,一个巨大的空洞出现,露出的并非外界的天空,而是一片深邃的黑暗。
黑暗的中心,一个由无数数据流构成的全息投影正在飞速成型——那是陈警监意识的核心!
分光仪的备用屏幕上,仅存的读数疯狂跳动,清晰地显示出,陈警监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