'种子'。\"我摸出林母的笔记,被血浸透的部分隐约能看见\"蓝箱子\"三个字——三年前搭档牺牲前,手里攥着的就是个蓝漆铁盒,现在想来,那盒子上的锁眼纹路,和红房子的门闩竟有七分相似。
红房子的窗户突然闪过一道光。
我眯起眼,看见二楼窗帘被风掀起一角,里面有台电脑屏幕亮着,倒计时数字在跳动:35:59:58,那数字跳动的声音“滴答滴答”地传入我的耳中。
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扫过去,光斑里浮起一行血字,和移植舱的字迹如出一辙:\"最后一块拼图,在生者的心跳里。\"
振动检测仪的指针突然指向最大值。
我望着红房子泛着幽蓝青苔的墙根,听见地下传来更清晰的“嗡嗡”嗡鸣——那不是压缩机,是无数个心脏同时跳动的声音,透过混凝土层,震得我耳膜发疼。
我盯着守墓人被推进警车的背影,后槽牙咬得生疼,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疑惑。
他西装内袋刚才的震动频率,和暗网交易平台的“到货提醒”蜂鸣器完全吻合——三年前我帮网警追踪器官走私链时,截获过同款设备。
张队的手电光扫过他胳膊时,我瞥见内袋布料凸起的棱角,那不是手机,是定制的金属盒,盒盖上应该刻着买家Id。
“沈墨!”林疏桐的声音像根冰针刺进耳膜。
我转头时,她正仰着脖子,角膜模拟器的蓝光在天花板裂缝处跳动,“看这里。”她指尖点着墙皮脱落的位置,蓝光里浮起几缕暗褐,我凑近能闻到那铁锈和灰尘的味道,\"根据氧化程度计算,这血迹至少存在了三百天——和林夏失踪当晚的时间线吻合。\"
林夏是林疏桐的表妹,三年前在红房子参加家长团组织的“成长夏令营”后失踪。
我喉咙发紧,想起林疏桐翻遍省厅档案时泛红的眼尾,心中一阵刺痛:“当时现场勘查记录说没有血迹。”她的指甲掐进墙面,墙灰簌簌落在模拟器镜片上,发出“簌簌”声:“有人用草酸擦过,但草酸中和不了血红蛋白里的铁离子。”
警灯在她镜片上投下红蓝光斑。
我摸出静电吸附板习惯性扫过地面,金属板面突然“嗡”地一震——半张泛黄的纸片被吸在板心,边缘还粘着儿童画常用的荧光胶,我能闻到那荧光胶淡淡的香味。
“陆小柔的画本。”林疏桐凑过来看,声音突然发颤。
那是我上周在刘太太家找到的,十岁女孩被家长团“特训”时偷画的涂鸦,“她画过地下楼梯,说‘姐姐们在很黑的地方玩跳房子’。”
纸片上的铅笔线条在吸附板蓝光里清晰起来:螺旋形阶梯,转角处画着歪歪扭扭的星星。
我抬头看向红房子西墙——墙根那片幽蓝青苔的形状,和画里星星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“这里。”我用分样筛敲了敲墙皮,空心的闷响让林疏桐睫毛猛颤。
她抄起陈律师刚才发抖的钢笔,笔帽一撬,墙皮大块脱落,露出后面锈蚀的铁板,我能闻到那铁锈的刺鼻味道。
“是墙板。”我拽住铁板边缘,铁锈蹭得手掌生疼,那疼痛让我不禁皱起眉头。
铁板被拉开的瞬间,腐霉味混着金属腥气涌出来——里面是道半人高的铁门,锁芯螺旋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扫过锁眼,灯头突然剧烈闪烁:“密码区!”她指着锁芯底部,三个凹进去的字母槽在紫光里发亮,“……L。”
我的呼吸突然滞住。
是我母亲的姓氏首字母,L是林疏桐母亲的姓氏。
三年前搭档牺牲时攥着的蓝箱子,锁芯纹路和这道铁门如出一辙——当时他说“替我交给·L”,我以为是某个地址缩写,现在想来,或许是密码。
铁门后传来的机械轰鸣突然拔高,震得墙面落灰像细雪般飘,那落灰的声音“簌簌”作响。
张队的对讲机“刺啦”响了两声,监控画面投在手机屏幕上——我衬衫内衬的纤维,正和画面里一张泛黄标签重叠。
那是林母法医证的注销日期标签,边缘印着“2019.03.17”,和我母亲遇害当天的日期完全一致。
“这不可能。”我扯着衬衫领口,后颈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,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。
林疏桐的手术刀突然抵住门缝,挑出一滴蓝莹莹的液体:“蓝箱子的保存液。”她舔了舔刀尖,眉头皱成刀刻的痕,“我妈笔记里写过,‘蓝箱子’用特殊溶液激活,味道像苦杏仁……”她突然顿住,盯着我胸前晃动的银链——那是母亲留下的十字架,链子末端沾着的蓝渍,和刀尖的液体颜色完全吻合。
“倒计时35:00:00。”二楼窗户的电脑屏幕闪了闪,数字变化的蜂鸣让所有人同时抬头。
刘太太突然瘫坐在地,怀里的心脏托盘摔在地上,血珠溅在铁门上,顺着螺旋纹锁芯缓缓往下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