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郑氏终于松了口气。
有老夫人坐镇,终于能收拾宁挽槿一回。
宁挽槿让青蓉先看住红芝,自己去了寿松堂。
郑氏也跟了上去。
宁挽槿走到前厅门口,便听见里面宁清岫啜泣啼哭的声音,“若不是岫儿心里还放不下祖母,早就自裁了,祖母今日回来看到的就只能是岫儿的尸体了。”
“傻孩子,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作何,有祖母在,还能让你受委屈不成。”
老夫人语气和蔼,耐心哄着宁清岫。
她手上缠着紫檀佛珠,一副面慈心善和蔼可亲的模样,但宁挽槿知道她最是心狠手辣。
姜氏在一旁搭话,“岫儿只是做事莽撞了些,她对岫儿这个妹妹还是很疼爱的,自从和镇远侯和离后她心情不好,便在府上无理取闹了一些,娘别太怪罪。”
“你用不着袒护她,她什么德行我做祖母的还能不知道,”老夫人阴沉着脸色,眼角的皱纹深了几道,“她都快把岫儿给逼死了,又伤了彦儿的一双腿,这算是什么无理取闹,简直是丧尽天良!”
对于宁清岫和沈荀之偷情的事情,以及宁珺彦上门辱骂宁挽槿的事情她只字不提,只看见了宁挽槿对他们的欺负,足以看出这心有多偏。
宁挽槿走进了大堂。
单薄的清影挺直,低垂着眉眼淡然清凌,一身傲骨如寒梅般不惧风霜,坚韧且不屈不挠。
“见过祖母。”
“祖母......”宁清岫往老夫人身边缩了缩,看宁挽槿像是碰见吃人的恶鬼,小脸如同被惊吓到的小鹿,惹人怜爱疼惜。
老夫人把她搂在了怀里,扬起了手边的茶盏摔在宁挽槿脚边。
“跪下!”
滚烫的茶水溅湿宁挽槿的裙边,茶盏的碎片就在脚下,她面色云淡风轻,后退了两步,平淡道:“我的腿前两日受了伤,无法下跪,不能给祖母尽孝,实在抱歉,祖母见谅。”
从重生起,她便发誓跪天跪地,绝对不会再跪荣国公府任何一个人。
老夫人气的脸皮抽搐,“我看你是根本没把我这祖母放在眼里!”
那她又把她这个孙女放在心里了吗?
宁挽槿心里嘲讽,荣国公府的这群人,总想着让她一味的付出,想她成为傀儡任他们摆布,若是她反抗一点,就要指责她忘恩负义不悌不孝,却不检讨自己对她又是如何的薄情寡义?
也是,他们不会反省,他们只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。
宁挽槿知道,老夫人和她爹娘一样,怎么看她都不顺眼。
老夫人不喜欢她的原因和郑氏、宁宗佑倒是有些不一样,郑氏和宁宗佑不待见她是因为她总是忤逆两人,不受两人的掌控。
老夫人则是因为她祖父。
祖父在世时对她最好,凡是祖父喜欢的人,祖母都会心生憎恨。
老夫人并非祖父的第一任妻子,只是继室。
祖父对第一个妻子的感情极深,但红颜薄命,第一任妻子早早因病去世,后来才娶了老夫人谢氏。
祖父心里一直都忘不了第一个妻子,对谢氏也很冷淡,这让谢氏耿耿于怀又心里不甘,时间一长,她便对祖父由爱生恨。
凡是祖父喜欢或者重视的人,她都会憎恶,甚至是毁掉。
宁宗佑和宁挽槿的二叔都是谢氏所出,谢氏对两个儿子都还好,毕竟都是自己的亲骨肉。
但到了儿孙这一代,因为祖父对宁挽槿最疼爱,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培养她身上,这让老夫人对宁挽槿越发厌恨,便把偏心都给府上的其他孩子,唯独排斥着她。
除了宁挽槿,谢氏更厌恶的一个人是祖父的女儿,也是宁挽槿的姑姑。
她是祖父和第一任妻子生的,是府上的长女。
但宁挽槿和她没见过面,她出生时这位姑姑就嫁人了,嫁去了江南,从此再没回过京城。
祖父还在世的时候,她偶尔会来书信慰问祖父的身体,祖父去世后,她就没再来过信儿,和府上断了联系。
在她还未出阁时,老夫人都没善待过她,自然不喜欢和荣国公府的人来往。
当时祖父去世时老夫人还瞒着宁挽槿的姑姑,没送个信知会一声,等姑姑知道这事儿时,祖父都去世半年了。
这下姑姑和老夫人的关系越发恶劣,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。
郑氏进门后立即跪在了老夫人面前,捂着胸口痛心疾首,“都怪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