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君,必须亲自,或派遣身份最尊贵的使臣,携带国书与贡品,前往长安,觐见天颜,恭听‘定品’。”
“若逾期不到者……”
使者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,“视为,叛逆。”
“叛逆”
两个字,像两座大山,重重地压在了所有龟兹君臣的心上。
他们想到了离阳的下场,想到了南疆拜月教的下场。
“去!
马上去!”
龟兹王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,对着下面的人嘶吼道,“把国库里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!
派……派太子!
不!
朕要亲自去!
朕要亲自去长安,叩见天颜!”
同样的场景,在西域,在南疆,在东海之滨,在北方的草原部落里,不断上演。
恐惧,像瘟疫一样蔓延。
那些曾经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,以为大唐灭了离阳之后,会休养生息,暂时顾不上他们的国王们,彻底绝望了。
他们终于明白,这位大唐天帝的野心,远他们的想象。
他要的,不是臣服。
他要的,是主宰!
是彻彻底底的,将所有人的命运,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,绝对的主宰!
一时间,通往长安的各条官道上,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。
一队队悬挂着各国旗帜的使团,带着满车的金银珠宝,美女香料,如同奔丧一般,向着那个世界的中心,那个决定他们未来命运的城市,疯狂涌去。
有的小国,甚至倾尽了国库,只为了能在这场即将到来的“定品”
大会上,为自己的国家,争得一个稍微好一点的下场。
整个天下,都因为这一纸诏令,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和恐慌之中。
……
长安,凤仪宫。
徐谓熊静静地听着手下密探从各地传回来的情报,那张清冷的脸上,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但她那放在桌案下的手,却早已紧紧地攥成了拳头。
“好一个司马懿!
好一个李璘!
我以为我的棋局已经够大了,没想到,他们直接掀了棋盘,要重新制定游戏规则!”
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司马懿的这个“万国分阶”
之计,其狠毒,其宏大,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。
更让她感到心惊的是,这个计划,竟然与她那个“扶持北莽,养虎为患”
的计划,不谋而合,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的互补!
“陛下这是在做什么?他是在默许,甚至是在鼓励我吗?他看穿了我的计划?还是说,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?”
徐谓熊第一次,对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智慧,产生了一丝怀疑。
在那个神魔般的男人面前,她感觉自己所有的算计,都像是透明的一样。
但很快,她就将这丝动摇,给强行压了下去。
“不!
不能自乱阵脚!
不管陛下是怎么想的,这对我来说,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!
他既然给了我一个更大的舞台,那我就要在这上面,跳出最华丽的舞蹈!”
她的眼中,重新燃起了斗志。
“陛下制造了混乱,而混乱,就是阶梯!”
“传我命令,让褚禄山他们加快度!
我要北莽,在长安的‘定品’大会结束之前,就出现一个统一的声音!
我要让陛下看到,我徐谓熊,有能力为他,掌控一个‘一等国’!”
……
裁决殿。
血池之中,叶红鱼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。
她听完宫女的禀报,只是淡淡地“哦”
了一声,仿佛对此事,毫不在意。
但那血池之中,却因为她身上散出的凛冽杀气,而翻腾起了无数细小的气泡。
“分品阶?真是麻烦。
一群蝼蚁,还需要分什么三六九等?不听话的,杀了便是。”
她的想法,一如既往的简单直接。
“不过,既然是陛下的游戏,那我,就是这个游戏里,唯一的执法者。”
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,那双血色的眸子里,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“一定会有的,一定会有不自量力的蠢货,不满意自己的‘品阶’,想要挑战陛t下的规则。
到那时,就是我出场的时候了。”
她已经能预感到,一场盛大的杀戮,即将在等着她。
这让她体内的血液,都开始沸腾。
“来人。”
“娘娘。”
“去告诉司马懿,就说本宫的剑,已经很久没有饮血了。
让他把那些最可能闹事的国家名单,给本宫抄录一份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
……
就在长安城内的几位主角,都因为这道诏令而开始各自布局的时候。
长安城外,官道之上。
一支来自西域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