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。”
回到书斋时,毓敏已把姜枣茶盛在青花瓷碗里,茶汤泛起淡淡的琥珀色,飘着几粒红枣和姜片。邢洲端起碗就往嘴里灌,烫得直咧嘴,却舍不得放下:“毓敏姐的手艺真是没话说,这茶暖得能从舌尖一直暖到心里,比穿三件棉袄还管用!”
“慢点喝,没人跟你抢。”毓敏笑着递给他一块桂花糕,“韦斌呢?怎么没见他回来?”
话音刚落,就见韦斌背着相机跑进来,裤脚沾着泥,脸上却笑开了花:“我拍到好东西了!你们看这张,被云揽着的月亮、打鸣的雄鸡、泛红的朝霞同框,简直是‘晓籁入画’的活样本,连‘通晓入耳景’的每一个细节都拍齐了!”他把相机递过来,屏幕上的画面果然惊艳——残月藏在云间,雄鸡立在墙头引吭高歌,远处的朝霞正染红天际,三者在镜头里构成奇妙的平衡,把开篇的诗句与解析里的意境都藏进了这一帧画面里。
苏何宇凑过来一看,立刻咋舌:“好家伙!这张照片拿去参赛,保管能拿金奖!韦斌,你可真是八仙过海——各显神通啊!连‘明月被揽’的柔、‘雄鸡报警’的劲都拍出来了!”
墨云疏正对着画作发呆,画纸上的燕巢、新陌、晨雾都已画好,就差最后一笔朝霞。“我得把这朝霞也补上,”她拿起画笔,蘸了点朱砂,“有了这抹红,才算把‘朝霞扰梦’的暖画进去,整幅画也才算有了灵魂,配得上‘晓籁入画’这名字。”
柳梦璃的帕子也绣得差不多了,燕雏的绒毛用淡灰线绣出,在霞光下泛着柔润的光,孩子们的笑脸用淡粉线勾勒,透着天真的气,连新陌的叶瓣都绣得层次分明。“等绣好了,送给霜降和夏至当纪念,”她促狭地眨眨眼,“这帕子上藏着晨曲的暖,还有朝霞扰梦的甜,日后拿着它,也能想起今日‘通晓入耳景’的每一个细节。”
霜降的脸颊瞬间红得像天边的朝霞,下意识地靠向夏至。他伸手揽住她的肩,眼里盛着朝霞的光,温柔得能溺死人:“日后每次看见这帕子,咱们就想起这个晨——夜雨铺的新路,燕雏唱的晨曲,被揽走的明月,报信的雄鸡,还有扰了梦的朝霞。这些都是咱们的晓籁,是藏在时光里的暖。”
晨光渐盛,碎金般的曦光穿过被夜雨洗得透亮的枝叶,在新铺的叶陌上流淌。昨夜的骤雨似一位勤勉的匠人,将枯叶扫落,为大地铺就崭新的锦缎。湿润的泥土气息裹挟着青草的芬芳,随着微风轻拂,沁人心脾。
雏鸟在燕巢里欢快地扑棱着翅膀,稚嫩的啼叫清脆悦耳,仿佛在催促亲鸟快快带回美味的食物。远处农舍的鸡鸣此起彼伏,打破了清晨的寂静,像是在向世界宣告新一天的开始。孩童们嬉笑追逐着跑过阡陌,银铃般的笑声洒落在每一寸土地上,与鸟鸣、鸡啼交织成一曲鲜活灵动的晨曲。
霜降倚着雕花窗棂,望着这幅生机勃勃的画卷,心中豁然开朗。她终于领悟“通晓入耳景”的深意:所谓“通晓”,不只是彻夜守候的坚持,更是对自然节律的深刻彻悟;“入耳景”也不仅是耳畔的声声回响,更蕴藏着生命的蓬勃生机与人间的脉脉温情。这清晨的每一个声响,都是大自然精心谱写的乐章,诉说着岁月的故事。
庭院里,邢洲正和苏何宇全神贯注地比拼棋艺,棋盘上黑白子交错纵横,一场无声的厮杀正激烈上演。棋子落在棋盘上的“啪嗒”声,与院中的鸟鸣声相互应和,为这淡淡的晨曲增添了几分沉稳的节奏。“你这步走得不对,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——自不量力!”苏何宇得意地笑着,手中的棋子用力落下,震得一旁的茶盏都轻轻颤了颤,茶水在杯中泛起层层涟漪。
“别得意太早,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!”邢洲不服气地反驳,眉头紧紧皱起,像拧成了一个疙瘩。他目光如炬,紧盯着棋盘,思索着下一步的策略,周身散发着不服输的气势。
屋内,墨云疏在柔和的灯下仔细整理着画作。白天描绘的浮萍、戴胜鸟、朝霞在她的笔下栩栩如生,仿佛要从画中跃出。浮萍的绿带着水光的润泽,仿佛能感受到那清凉的触感;戴胜鸟的羽色鲜艳夺目,带着雨珠的晶莹明亮;朝霞的红绚烂夺目,饱含着暖意的浓烈,仿佛能驱散所有的寒意。“这些画要好好保存,”她小心翼翼地把画收进古朴的木匣,“这是谷雨的珍贵记忆,也是春天慷慨的馈赠。”
柳梦璃迈着轻盈的步伐走来,将绣好的香囊递给霜降。香囊上的戴胜鸟眼神灵动,栩栩如生,羽尖缀着的珍珠在晨光下闪着柔和的光,宛如星辰坠入人间。“留个纪念,记住这个美好的清晨。”她笑着说,眉眼弯弯,满是温柔,“说不定明年打开香囊,还能闻到今年的茶香呢。”
霜降双手接过香囊,指尖轻轻摩挲着细腻的针脚,心中满是安宁与感动。她知道,这个谷雨的清晨,这段晓籁入画的记忆,会永远珍藏在她的心底,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,闪耀着永恒的光芒——那是自然的鬼斧神工之美,是人文的温暖情怀,是时光沉淀的韵味。
天边的朝霞渐渐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明亮澄澈的天光。燕巢里的雏鸟终于安静下来,许是吃饱了亲鸟衔来的虫子,进入了甜美的梦乡。雄鸡的啼叫声也渐渐稀疏,农舍里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