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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吸一口,连五脏六腑都变得温润,像被温水泡过般舒服。
李娜和晏婷烤的红薯也熟了,表皮烤得焦黑,裂开几道口子,金黄的果肉冒着热气,甜香扑鼻,隔着老远就能闻见。
连竹枝上的麻雀都忍不住凑过来,在炉边打转:“甜!
真甜!
比城里卖的烤红薯好吃百倍,简直是神仙味道——这果肉绵得像豆沙,一抿就化,甜得像蜂蜜,烫得舌头麻都舍不得吐,连嘴角的糖汁都要舔干净。”
韦斌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红薯,烫得直换手,嘴里“嘶嘶”
地吸气,却还是忍不住咬了一大口,脸上满是满足。
沐薇夏忽然提议:“我们来做梅花笺吧,用刚摘的梅花拓印,以后写诗作画都能用,比买的笺纸有意义多了。”
眼睛亮晶晶的,像盛着星光,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雀跃。
众人纷纷响应,毓敏从食盒底层拿出些特制的宣纸,是她托人从宣城带来的,纸质洁白细腻,摸上去像婴儿的皮肤,纸边还带着自然的毛边,透着古朴的气息。
她指尖轻叩纸面,出清脆声响:“这纸是生宣加工过的,不容易晕墨,正好适合拓印。”
墨云疏见状,立刻起身去折梅枝。
她踩着覆雪的青石小径,衣袖扫落松枝上的薄雪,惊起两只觅食的麻雀。
待她捧着缀满花苞的梅枝归来,枝头的冰棱正顺着红梅缓缓滑落,在袖口晕开深色水痕。
“要选半开的花苞才好,”
她拈起一朵胭脂色花苞,托在掌心,像捧着碎玉,“全开的花瓣太软,拓出来容易烂;骨朵又太生,纹路显不出来。”
说罢便将花枝斜插进青瓷瓶,取剪刀剪下几支最饱满的花苞,又将花瓣一片片轻剥,整齐码在素绢上。
毓敏此时已将颜料碾成细浆,石青与朱砂在白瓷碟中晕染出流动的霞光,与案头红梅相映成趣。
林悦先拿起一朵白梅,蘸了点淡粉颜料,在宣纸上轻轻按了按,又小心地提起花瓣——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便印了出来,连花萼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:
“真好看!
比画的还逼真,以后我要把这《暖冬沐熙》抄在上面,送给每个人做纪念。”
说着又蘸了点朱砂,拓了朵红梅,红白相映,格外动人。
毓敏则教大家做更精致的笺纸,用细毛笔蘸着金粉,在梅花旁勾勒花茎,金粉落在纸上,闪着细碎的光:
“这是‘纸中牡丹’粉蜡笺的简化做法,古时皇家才用得起,我们今天也沾沾雅气。”
柳梦璃则试着用两片花瓣叠加拓印,做出重瓣的效果,墨云疏见了,便取来细竹枝,蘸着淡墨在笺纸角落画竹影,瞬间就有了层次感。
柳梦璃和弘俊则忙着拍照,弘俊换了长焦镜头,对准枝头上的梅花,连花瓣上的霜痕都拍得一清二楚:
“这张照片要洗出来,贴在我的相册里,标题就叫‘暖冬竹林宴’。”
他看着相机里的照片,笑得合不拢嘴,“等老了再看,肯定会想起今天的热闹——你看这光影,这梅花,还有大家的笑脸,都是最好的回忆。”
苏何宇则在一旁录着视频,镜头从竹梢扫到石桌,又定格在众人做笺纸的手上:
“今天真是难忘的一天,暖冬、暖阳、暖人心,比任何时候都舒坦。
你听这风声,这炭火声,还有大家的笑声,合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曲子。”
李娜忽然想起什么,从包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她收藏的老茶盏:
“这是我奶奶传下来的青花瓷盏,今天特意带来泡茶——你们看这花纹,是手绘的缠枝梅,几十年了还这么鲜亮。”
说着给每个人倒了杯红茶,茶汤在瓷盏里泛着琥珀色,热气袅袅,
“这茶要小口品,先闻香,再尝味,舌尖先苦后甘,才是真滋味。”
晏婷则把烤好的红薯掰成小块,分给大家,红薯的甜香混着茶香,在嘴里交织:
“你看这红薯心,红得像玛瑙,流出来的蜜沾在手上,黏糊糊的,甜到心里去了。”
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竹林,竹影在笺纸上轻轻晃动,像活过来似的。
邢洲靠在竹枝上,手里拿着片竹叶,卷成哨子吹着,声音清越,惊得远处的山雀也跟着叫起来。
韦斌则和林悦比赛谁拓的梅花更逼真,两人争得面红耳赤,却又忍不住互相笑着,酥渣掉了一地。
夏至帮霜降把拓好的梅花笺一张张晾在竹枝上,宣纸在风里轻轻飘动,像一群白色的蝴蝶,上面的梅花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。
霜降望着那些笺纸,忽然想起前世凌霜也曾和殇夏一起做过梅花笺,只是那时用的是雪水调墨,墨色里带着清寒,不像现在这般温暖。
她指尖轻触纸面,仿佛还能触到旧日雪意。
夕阳西下时,众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。
竹林里的光影渐渐拉长,竹枝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,像水墨画般淡雅,笔触细腻得能看见叶尖的轮廓。
林悦抱着刚晾干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