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星子。
她正调整焦距,忽然现礁石缝里开着朵紫色的野花,花瓣呈五瓣状,像极了缩小的鸢尾,花瓣上沾着水珠,在夕阳下闪着微光,像缀了颗碎钻。
她立刻蹲下身,膝盖蹭到礁石的青苔也不在意,连呼吸都放轻了,生怕惊扰了这瞬间的美好,相机镜头缓缓对准花瓣,快门轻响,将这朵与夕阳同框的野花定格下来。
韦斌的鱼竿忽然动了一下,鱼漂猛地往下沉,带着水面的浮萍一起坠下去。
他立刻握住鱼竿往上提,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,青筋都微微鼓起:“上钩了!
看这力道,肯定是条大鱼,说不定是条老鲤鱼精!”
邢洲连忙凑过去帮忙,两人一人扶着鱼竿,一人扯着鱼线,脚步往后退了半步,草叶沾在裤脚,倒像缀了些绿色的绒。
鱼在水里挣扎,激起的水花溅在两人脸上,凉丝丝的,混着夕阳的暖,倒有几分惬意。
终于把鱼拉上岸,是条两尺多长的鲤鱼,鳞片在夕阳下闪着银光,尾巴还在不住地拍打着地面,溅起的水珠沾在草叶上,像落了场微型的雨。
韦斌笑得合不拢嘴,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一起:“晚上的烤鱼有着落了!
我这手艺,保证让你们吃了还想吃,比城里大馆子的厨子强百倍!”
毓敏端着银耳羹走过来,青瓷碗上印着缠枝莲纹,碗沿还烫着金边,是她出嫁时带的嫁妆。
她给众人分了碗,冰糖炖得晶莹剔透,像嵌在银耳里的碎玉,银耳糯得入口即化,甜香顺着喉咙往下滑,暖了胃也暖了心。
“陈先生说这西峰的落日有个典故,当年刘湾有对恋人,总爱在傍晚时分来这里看夕阳,男子会给女子梳辫子,用芦苇杆编个指环套在她手上。”
她舀了勺羹汤,目光望着落日,眼神里泛起温柔的涟漪,“后来男子去从军,女子就每天在这里等他,直到白苍苍,连眼睛都熬花了,还以为夕阳是他归来的灯笼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划过碗沿的花纹:“后来有人在她常坐的礁石上刻了诗,说‘夕阳逐倏归西峰,相思岁岁与潮同’,那礁石啊,就在前面不远处,青苔都把字迹盖严实了。”
霜降握着青瓷碗的手指微微一顿,指尖触到碗沿的冰凉,忽然想起刘湾志里的插图,画中女子站在码头望归舟的模样,青布衫子被风吹得贴在身上,手里攥着半截芦苇杆,竟与这典故中的女子隐隐重合。
她低头看着碗里的银耳羹,汤面映着小小的落日,像盛了一轮微型的夕阳。
“或许等待本身,就是一种圆满。”
她轻声道,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,“就像这夕阳,每天都会落下,但第二天总会升起,从未缺席,就像等待的人,心里的光也从未灭过。”
夏至握住她的手,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,驱散了她心头的微凉。
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,蹭得她掌心痒。
“就像我们,前世错过了刘湾的夕阳,今生终究还是在这里补上了。”
他望着她被夕阳映红的脸颊,眼尾泛着温柔的笑意,“等会儿让弘俊给我们拍张合照,把这夕阳和你,都定格在这瞬间,就像把时光装进相框里。”
他抬手拂去她梢沾着的芦苇花絮,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耳垂,两人都愣了愣,随即相视而笑,夕阳的光落在他们眼底,像盛了两簇温暖的火焰。
夕阳渐渐沉得更低,半边天空都被染成了橘红色,云层像被火烧过一般,绚烂得让人移不开眼,连空气都染上了暖融融的色调。
风里的芦苇香淡了些,混进了泥土的腥气,还有远处炊烟的味道。
弘俊终于按下快门,相机“咔嚓”
一声,像时光被轻轻剪断,将这瞬间的美景定格。
他猛地站起身,礁石上的青苔滑了他一下,险些摔倒,柳梦璃连忙伸手扶了他一把,两人都笑出了声。
“完美!”
弘俊兴奋地喊道,举起相机给众人看,取景器里的落日悬在西峰之巅,河面的倒影与之呼应,像两枚相扣的红印,“这光晕,这倒影,比预想的还要好,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!”
墨云疏的画也已完成,画纸上的落日悬在西峰之巅,河面倒映着成双的光影,岸边的芦苇在风里摇曳,连礁石缝里的野花都画得栩栩如生,花瓣上的水珠用留白技法点出,像真的会折射光。
林悦凑过去看,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,手指轻轻点在画纸边缘:“墨云疏姐,你这画技,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!
你看这云的层次,像被染缸浸过似的,还有这芦苇,风一吹都要从纸上飘下来了!”
墨云疏笑着摇头,指尖拂过画中的落日:“是夕阳太好,怎么画都觉得不够,就像再好的笔,也写不尽心头的意。”
暮色渐浓时,众人围坐在野餐布旁,邢洲已经生起了小炭火,火苗“噼啪”
作响,映得众人脸上通红。
韦斌正给鲤鱼开膛破肚,鱼鳞在夕阳下闪着银光,他手法娴熟,刀刃划过鱼腹的声音轻得像剪纸。
不多时,烤鱼肉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