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,脸上的阴沉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笑容:“程松寿,起来吧。刚才是我误会你了,你做得很好,没让我失望。”
程松寿连忙站起来,躬身说:“谢相爷理解!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,能为相爷分忧,是在下的荣幸。”
“好,好!”韩侂胄点了点头,“你这么懂事,又会办事,留在钱塘县当县官,太屈才了。这样吧,我给你写一封举荐信,你拿着去吏部,吏部会给你安排新的官职,去临安府当通判,比你现在的县官,高了两个品级。”
临安府通判!程松寿心里一喜,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——通判虽然不是正职,但权力不小,还能留在临安城,离韩侂胄更近,以后巴结韩侂胄,就更方便了。
程松寿连忙跪下,给韩侂胄磕了三个头:“谢相爷提拔!在下以后定当尽心尽力,为相爷办事,绝不辜负相爷的信任!”
“起来吧。”韩侂胄笑着说,“柳氏你也不用管了,留在我这里就行。你现在就去吏部,把官职的事办了,好好干,以后还有提拔的机会。”
“是!谢相爷!”程松寿再次躬身行礼,然后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宰相府,去吏部办理官职调动的手续。
看着程松寿离开的背影,韩侂胄还在心里感慨:“这程松寿,真是个懂事的人,没白疼他。”
可他不知道,自己从头到尾,都被程松寿算计了——程松寿花巨款买柳氏,把她供奉如祖宗,根本不是为了给韩侂胄分忧,而是早就算准了韩侂胄会想起柳氏的好,算准了自己能靠这件事,得到韩侂胄的提拔。
柳氏看着韩侂胄的样子,忍不住问:“相爷,您就这么相信他?您真的觉得,他这么做,只是为了给您分忧吗?”
韩侂胄笑了笑,说:“不然呢?他一个小小的县官,能有什么心思?无非是想好好表现,让我提拔他。他帮我照顾好了你,我提拔他,也是应该的。”
柳氏没再说话,可心里还是觉得,程松寿没那么简单——只是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,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。
没过多久,程松寿就正式就任临安府通判。上任那天,不少官员都来给她道贺,以前那些看不起他的,现在也都围着他转,一口一个“程大人”,喊得比谁都亲热。
程松寿坐在通判的衙门里,看着眼前的一切,心里暗暗得意——他知道,自己的第一步成功了,以后只要继续巴结韩侂胄,还能往更高的位置上走。
有天晚上,程松寿请师爷吃饭,席间,师爷忍不住问:“大人,您当初怎么就那么确定,韩相爷会提拔您呢?万一韩相爷气没消,怪罪下来,咱们可就惨了。”
程松寿喝了一口酒,笑着说:“这就是算计。韩侂胄虽然权势大,但他重感情,尤其是对柳氏,宠爱得很。他把柳氏赶走,只是一时之气,气消了肯定会后悔。我就是抓住了他这一点,才敢花巨款把柳氏接过来,好好照顾。只要柳氏在他面前说我几句好话,他肯定会提拔我——事实证明,我没算错。”
师爷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!大人您这招,真是高啊!既不用送太多银子,又能让韩相爷记住您,还能得到提拔,比那些只会送东西的官员,厉害多了。”
程松寿笑了笑,没说话——他知道,这只是他官场之路的开始,以后还有更多的“算计”,等着他去实施。
而宰相府里的韩侂胄,还一直以为程松寿是个懂事、忠心的人,经常在宋宁宗面前举荐他,没过两年,就把程松寿提拔成了临安府知府,后来还让他进入了朝廷,担任户部侍郎,成了朝中的重臣。
直到韩侂胄后来因为伐金失败,被朝中的反对派杀死,程松寿立马倒戈,投靠了新的宰相,还把以前跟韩侂胄的往来书信,全部交了出来,以此证明自己跟韩侂胄没有关系。
这时候,人们才知道,程松寿当初巴结韩侂胄,靠的全是算计,根本不是什么忠心。
而死去的韩侂胄,到死都不知道,自己一直信任的“懂事下属”,其实是个只会算计、见风使舵的小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