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的密旨与暗卫的调动,虽极为隐秘,但皇宫这座巨大的权力迷宫中,从无真正的秘密可言。
尤其是当风暴即将来临之际,一丝微弱的气流变化,也足以牵动无数敏感的神经。
仅仅半日后,各种捕风捉影的流言便开始在特定的圈层中悄然传播。
有说大皇子染了恶疾,被严密看管;有说宫中潜入了前朝余孽,意图不轨;更有甚者,隐晦地将西北角荒地的异动与某些宫廷秘闻联系起来。
朝堂之上,原本就因妖皇之事而暗流汹涌的各方势力,此刻更是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,纷纷采取观望姿态,或暗自筹谋。
大将军韩罡府邸,密室之中。
“消息可靠吗?陛下竟派暗卫监控长信宫?”
一名身着武将常服的心腹压低声音,难掩惊疑。
韩罡面色凝重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:“八九不离十。
看来,那位妖皇和二殿下遇袭之事,怕是真的牵扯到了宫里最不该牵扯的人……”
他眼中精光闪烁,“我们这位大殿下,平日里不声不响,没想到竟有如此胆量……或者说,如此疯狂。”
“将军,我们是否要……”
心腹做了个手势。
“不急。”
韩罡抬手制止,“陛下既然只是监控,而非直接拿人,说明证据尚且不足,或者……投鼠忌器。
此刻贸然行动,反而落人口实。
让我们的人盯紧各方动向,尤其是丞相府和二殿下那边。
另外……”
他顿了顿,声音更低,“想办法给长信宫递个话,问问我们这位大殿下,究竟需要什么‘帮助’。”
他意在试探,亦是想看看能否在这混乱中,为自身攫取更大的利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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丞相府内,气氛同样紧张。
苏望宁将与尔生百年在御前的对话及钦天监的现尽数告知了苏哲。
苏哲听后,长叹一声:“果然是他……陛下心中,只怕早已有猜测,只是不愿相信罢了。”
“父亲,‘影棺’之术阴毒无比,需以至亲血脉为引,大皇子殿下他……为何要行此悖逆之事?难道仅仅是为了皇位?”
苏望宁不解,更感到一种深沉的悲凉。
皇权争斗,竟能扭曲亲情至此。
苏哲目光深邃:“据为父所知,大皇子自幼并非单纯体弱,而是身患一种罕见的先天之疾,太医曾断言其难以活过弱冠。
他能支撑至今,本身就已是个奇迹。
如今看来,这‘奇迹’的背后,恐怕正是依靠窃取龙脉气运强行续命。
而续命之后,所求自然便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与更长久的生命。
欲望的沟壑,一旦打开,便再难填满。”
一直静坐旁听的尔生百年忽然开口,语气带着一丝洞悉本质的冷漠:“以邪术窃取国运续命,犹如饮鸩止渴。
即便让他成功,其神魂也早已被‘影棺’侵蚀,不再算是完整的人,不过是一具被贪婪和邪力驱动的傀儡罢了。”
他的话让苏望宁心中一寒。
就在这时,李琮扶着伤势稍愈的林微露来到书房。
林微露脸色依旧苍白,但眼神已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清亮。
她听到众人议论,轻声道:“殿下,苏姐姐,若有用得到微露之处,尽管吩咐。”
她深知自己卷入此事之深,已无法置身事外。
李琮紧握着她的手,对苏哲道:“苏相,父皇既已授权,我们下一步该如何?难道要坐等大皇兄动?”
苏哲沉吟片刻,看向尔生百年:“妖皇陛下,您既能感知那‘影棺’气息,可能确定其具体方位?若能抢先找到并摧毁‘影棺’,或可阻止大皇子最后的仪式。”
尔生百年微微阖目,神识如同无形的波纹般扩散出去,仔细感知着皇宫范围内那股隐晦而阴冷的联系。
片刻,他睁开眼,紫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。
“气息被多重禁制掩盖,且似乎在不断移动变化,无法精确定位。”
他顿了顿,“但可以确定,其核心必然在长信宫地下某处,且与龙脉的一条次要支脉紧密相连。
他在借助龙脉之力滋养‘影棺’,同时也让‘影棺’的气息混杂在龙脉之中,难以分辨。”
“也就是说,必须进入长信宫,才有可能找到?”
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