钦天监档案库内,尘埃在从高窗透入的光柱中缓缓浮动。
苏望宁指尖拂过那卷残破兽皮上的“影棺”
二字,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。
这名称带着不祥的诡谲,绝非正道之物。
她迅翻阅与之相关的其他残卷,零星的记载拼凑出一个模糊而骇人的轮廓:“影棺”
,并非实体棺椁,而是一种极为阴损的秘术或邪器,能以特殊方式承载并转移气运乃至生命本源,施术者需以至亲血脉为引,方能在不惊动国运反噬的情况下,缓慢窃取龙脉之力,纳为己用。
而“噬运魔瞳”
,正是构建与“影棺”
连接,并执行“窃取”
的桥梁。
“至亲血脉……”
苏望宁喃喃自语,心中那个不祥的预感愈清晰。
能符合“至亲血脉”
条件,又能接触到皇宫深处龙脉节点,并且有动机窃取国运滋养自身的……大皇子李珩的身影,几乎已经呼之欲出!
她立刻收起这些关键卷宗,必须尽快告知父亲和尔生百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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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政殿偏殿内,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。
皇帝李弘的脸色在尔生百年点破“大皇子”
三字后,变得异常难看。
他并未立即否认,只是目光锐利如刀,紧紧盯着尔生百年:“妖皇,指控皇子,尤其是指控朕的嫡长皇子,需要确凿证据。
你可知道,若此言传出,将在朝野掀起何等风浪?”
尔生百年神情不变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:“本皇只依据能量痕迹与逻辑推断。
西北角节点被毁时,反噬之力循着联系而去,气息的终点,指向的正是大皇子居所‘长信宫’的方向。
至于证据……”
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陛下心中自有衡量,又何须本皇多言?那常年称病的理由,陛下难道从未怀疑过?”
皇帝沉默不语。
他并非毫无察觉。
李珩自幼体弱,性情阴郁,近些年更是深居简出,但偶尔流露出的眼神与不经意间展现的对朝局的影响力,都让他这个父亲感到一丝陌生与警惕。
只是,他始终不愿相信,自己的儿子会行此等悖逆人伦、动摇国本之事。
“朕,需要确凿的证据。”
皇帝最终沉声道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“若无铁证,朕无法仅凭猜测,便定一位皇子的罪,尤其是……弑君篡位之罪!”
最后几个字,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若窃运属实,其目标绝不仅仅是增强自身,最终目的,必然是取代他这位真正的天子!
“证据,会有的。”
尔生百年淡然道,“只要那只老鼠还想继续他的勾当,就一定会再次露出尾巴。
本皇已毁去一个节点,他必然受损,也必然会有所行动。”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通传,丞相苏哲与苏望宁求见。
皇帝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心绪,宣二人进殿。
苏望宁进入殿中,先快扫了一眼尔生百年,见他安然无恙,微松口气,随即向皇帝行礼后,便将手中卷宗呈上:“陛下,臣女在钦天监档案中有所现。
那符文名为‘噬运魔瞳’,其作用是将窃取来的龙脉气运,输送至名为‘影棺’的邪术或邪器之中。
而施展此术,需要……至亲血脉为引!”
“影棺……”
皇帝接过卷宗,快浏览,越看脸色越是阴沉。
苏望宁带来的信息,与尔生百年的推断完全吻合,甚至补全了最关键的一环——动机与手法。
苏哲在一旁补充道:“陛下,若大皇子殿下果真牵涉其中,其居所长信宫,必须立刻秘密控制,进行详查。”
皇帝闭上眼,手指用力按着眉心。
良久,他猛地睁开眼,帝王的决断重新回到眼中。
“传朕密旨!”
他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,“着暗卫统领亲自带人,严密监控长信宫所有出入人等,尤其是大皇子李珩,不得打草惊蛇!
没有朕的手谕,任何人不得靠近长信宫核心区域!”
“是!”
阴影中,一个低沉的声音应道,随即气息消失。
皇帝又看向尔生百年与苏望宁:“妖皇,宁儿,追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