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们的目光立刻落在林薇薇身上,她昨天布的设计稿里,确实有件缀满银色亮片的“蒸汽礼服”
。
林薇薇的脸瞬间涨红:“你胡说!
我这是艺术加工!”
“加工?”
苏晚放下针线,拿起自己的设计稿,“真正的蒸汽在冷空气中会凝结成水,遇到光会折射出七种颜色,而不是像廉价的反光片,只会晃眼。”
她指着腰封的竹编纹路,“这是张记早餐摊用了十年的蒸笼,每道纹路里都藏着三千多个清晨的热汽,你画得出吗?”
记者们的镜头转向那件橙色礼服,水雾未散的棉纱下,橙色混纺布泛着温暖的光泽,竹编腰封的纹路里,还留着苏晚特意缝进去的细小棉线,像蒸汽里浮动的尘埃。
林薇薇攥着包的手指泛白,转身想走,却撞上个人。
陆时砚手里拿着块透明的布料,目光落在苏晚的设计稿上:“感光纱我让人送来了,试试在蒸汽礼服上?”
苏晚接过布料,指尖触到冰凉的质感,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更温暖。
陆时砚的目光扫过林薇薇和记者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:“陆氏的慈善晚宴,不欢迎借他人灵感炒作的设计师。”
记者们面面相觑,纷纷收起相机。
林薇薇咬着唇,狼狈地转身离开,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仓皇的声响。
王师傅摸着那件橙色礼服,突然叹气:“活了大半辈子,才知道清洁工的工装和早餐摊的蒸汽,都能这么好看。”
苏晚把感光纱覆在蒸汽礼服的草图上,阳光透过布料,在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像极了早餐摊的白汽被晨光穿透的样子。
她在笔记本上写下:“最动人的设计,从来都带着人间的温度。”
傍晚去医院时,母亲正在看她的设计稿。
夕阳透过窗户,在“蒸汽礼服”
的图上投下长长的光带,像条温暖的路。
“这裙子像张叔家的蒸笼,看着就暖和。”
母亲的手指轻轻拂过纸面,“你爸以前总说,好东西都得熬,就像包子要在蒸笼里待够时间,才能暄软。”
苏晚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,早餐摊的白汽仿佛又在眼前升起。
她知道,自己的设计之路,就像这清晨的蒸汽,或许平凡,或许微弱,却始终带着向上的力量,在冷冽的现实里,努力凝结出最温暖的光。
陆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,陆时砚看着秦峰来的照片——苏晚蹲在早餐摊前,笔记本上的蒸汽草图被晨光镀上金边。
他拿起笔,在慈善晚宴的嘉宾名单上,把苏晚的名字从“设计师”
改成了“特邀创作人”
。
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,陆时砚想起苏晚设计稿上的那句话,突然觉得,这座冰冷的商业帝国里,似乎也该多些这样带着烟火气的温暖。
他拿起手机,给苏晚了条消息:“周末有空吗?带你去看看老宅的织布机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