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去?”
孙玉国的脸瞬间涨红,又被疼痛逼得皱紧眉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刘二急得直跺脚,对着王雪作揖:“王姑娘,求您别再说了,我们家掌柜是真疼得受不了了!济世堂的药都试过了,不管用啊!”
王宁拉了拉王雪的衣袖,示意她别再多说,自己则走到孙玉国身边,蹲下身子轻轻掀开他的裤腿——膝盖处又红又肿,按下去时孙玉国疼得直抽气,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。“你这是风湿夹热,”王宁收回手,语气平静,“最近是不是常喝冰饮,还贪凉坐在风口?”
孙玉国愣了愣,随即点头:“前几天天热,我……我确实喝了不少冰浆,晚上还开着窗睡觉……”他没想到,自己一向注重保养,竟会栽在这点小事上。
“你的体质本就偏热,再受了风寒,湿热郁在关节里,自然疼得厉害。”王宁转身对张阳说,“取十片枸骨叶,加少量树皮,再放两颗连翘,加水煎半个时辰,记得用温火,别煎糊了。”
张阳应声而去,脚步轻快——他早就想看看,这枸骨叶能不能治好孙玉国的病。张娜则端来一杯温水,递到孙玉国面前:“先喝点水缓一缓,药很快就好。”孙玉国接过水杯,手指触到杯壁的温度,再看张娜温和的眼神,脸上露出几分愧疚——之前他故意抬高药材价格,还让刘二散布谣言,可如今自己落难,百草堂的人却没趁机刁难。
王雪站在一旁,见孙玉国这副模样,心里的气消了大半,却还是忍不住嘀咕: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。之前你要是不跟我们作对,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。”
孙玉国听着这话,脸上更红了,对着王宁拱了拱手:“王大夫,之前是我不对,不该故意抬价,还让刘二散布谣言……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,等我好了,一定把多收的药材钱退给乡亲们。”
王宁摆了摆手:“过去的事就别提了,眼下治好你的病才是要紧事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等你好了,以后少喝些冰饮,风湿最怕湿热,你这体质,以后得注意些。”
孙玉国连连点头,心里满是感激。不一会儿,张阳端着煎好的药汤出来,褐色的药汤冒着热气,散着淡淡的苦味。王宁接过药碗,递到孙玉国面前:“趁热喝了,喝完找个地方歇一歇,明天再来复诊。”
孙玉国接过药碗,没有丝毫犹豫,仰头一饮而尽。药汤虽苦,却带着一股清凉的气息,顺着喉咙滑下去,不一会儿,关节处的疼痛就缓解了不少。“多谢王大夫,”他放下药碗,对着王宁深深作揖,“这份恩情,我记下了。”
刘二扶着孙玉国起身,孙玉国走时,还特意看了眼案台上的枸骨叶——那些带着尖刺的叶片,曾被他视作无用之物,可如今,却是救他于水火的良药。他忽然明白,药材本无贵贱,人心才有善恶,之前他只想着争强好胜,却忘了医者的本分。
第二天一早,孙玉国就让刘二把济世堂多收的药材钱退给了乡亲们,还亲自带着一筐新鲜的水果来到百草堂。“王大夫,这是我的一点心意,”他把水果放在案台上,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容,“以后咱们两家药堂,就别再争了,一起为乡亲们治病,你看怎么样?”
王宁笑着点头:“好啊,这样既省心,又能让乡亲们少跑腿,是件好事。”
孙玉国听了,心里松了口气,又想起什么,对着王宁说:“对了,我昨天回去后,仔细想了想,觉得枸骨叶是个好药材,以后济世堂要是遇到风湿夹热的患者,能不能跟你这儿拿些枸骨叶?我按市场价给你钱,绝不还价。”
“当然可以,”王宁爽快地答应,“不过枸骨叶性凉,脾胃虚寒的人不能用,你以后给患者用药时,可得仔细诊脉,别用错了药。”
孙玉国连连点头,心里满是敬佩——王大夫不仅医术高明,还毫无保留地分享用药经验,这份胸襟,是他远远不及的。
送走孙玉国后,王雪笑着说:“没想到孙玉国也有服软的时候,这枸骨叶还真成了‘和解药’了。”
王宁笑着说:“其实他本性不坏,只是太好胜了。以后两家药堂一起为乡亲们治病,也是件好事。”
张阳整理着药柜,忽然想起什么,对王宁说:“王大夫,昨天钱多多又来了,他说想跟咱们长期合作,收些枸骨叶运到外地去卖,还说要给咱们提价,比之前的价格高两成呢。”
王宁愣了愣,随即笑着说:“好啊,这样既能让更多人知道枸骨叶的用处,又能给乡亲们多赚些钱,是件好事。”
张娜看着案台上的枸骨叶,又看了看王宁温和的笑容,心里满是欣慰——从一开始的缺药困境,到后来的流言危机,再到如今的化干戈为玉帛,这不起眼的枸骨叶,不仅治好了乡亲们的病,还化解了两家药堂的矛盾,成了青石镇的“宝贝药材”。
冬雪落满青石镇时,百草堂后院的几株枸骨树已扎稳了根。王宁裹着厚棉袄,站在树下看着枝头——原本青绿色的小果子,经了霜雪竟渐渐染上红晕,像缀在墨绿叶片间的红玛瑙,连带着那些尖锐的刺,都少了几分凌厉,多了些可爱。
“哥,钱掌柜的马车到门口了!”王雪从药堂跑出来,双丫髻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