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没事,再让他用!”
王雪已经把磨好的药粉装在小瓷碗里,倒了点麻油进去,用竹筷搅匀,药粉遇油后泛出深褐色。她端到案前,轻声道:“哥,调好了。”王宁点点头,让张娜打来温水,先给孩子清理疮面,再用干净的棉签蘸着药糊,小心翼翼地敷在溃烂处,最后用纱布轻轻裹住:“记住,别让孩子抓,也别沾着水。”
刚处理完,药铺门又被撞开,孙玉国带着刘二走了进来,手里还拿着个空药碗,显然是刚从别处过来。他瞥了眼案上的药粉,冷笑一声:“王宁,你还真敢用这毒果?刚才我在巷口听说,有人误食这果子,吐得胆汁都出来了,你这是想害了李叔家的娃?”
李叔立刻站起来,挡在孩子身前:“孙掌柜,是我自愿的,跟王医师没关系!要是娃有事,我自己担着!”赵婶也跟着附和:“我也自愿的,孙掌柜就别管了!”
孙玉国却不依不饶,走到柜台前,伸手就要去拿装药粉的瓷碗:“这毒粉不能用!我得把它倒了,免得害人!”王宁一把拦住他,眼神冷了下来:“孙玉国,我用什么药材,轮不到你管。这药是外用,又不是内服,你要是再胡来,我就报官了!”
张阳也放下石碾,走过来站在王宁身边,他别在长衫上的药香锦囊晃了晃,语气坚定:“孙掌柜,我们行医多年,知道什么药能用,什么药不能用。你要是有本事治恶疮,就拿出真本事,别在这儿捣乱。”
孙玉国被两人堵着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刘二缩在后面,不敢上前。僵持间,林婉儿从门口走进来,她刚把背上的竹筐放下,就听见屋里的争执,当即开口道:“孙掌柜,我在山里见人用过这旱莲木果,外用治疮很管用,你要是不信,不如等着看,要是李叔家的娃好了,你再说话也不迟。”
孙玉国看着屋里人都护着王宁,知道再闹下去也没好处,狠狠瞪了刘二一眼,转身往外走:“好,我等着!要是治坏了人,你们百草堂可别想好过!”说完,摔门而去。
刘二赶紧跟上,出门时还不忘回头瞥了眼案上的药粉,眼神里满是好奇。
屋里总算安静下来,李叔抱着孩子,感激地对王宁说:“王医师,今天多亏了你,要是娃能好,我一定好好谢谢你。”王宁摆摆手:“先别谢,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。你们先回去,明天一早来换药。”
送走李叔和赵婶,张娜端来一碗热茶,递给王宁:“孙玉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明天说不定还会来闹。”王宁喝了口茶,暖意顺着喉咙下去,却没松口气:“他闹不闹没关系,关键是药得管用。张阳,你今晚多留意些,要是有村民来问,就跟他们说,明天看李叔家娃的情况再说。”
张阳点点头,把剩下的药粉收进瓷罐里,盖紧盖子:“我知道了,我今晚就在药铺守着。”
王雪则坐在案前,拿出竹片,借着油灯的光,在上面添了一行字:“旱莲木果粉,调麻油外用,敷疮面,忌内服。”写完,她抬头看向王宁:“哥,明天要是李叔家的娃好了,村民们肯定就信了。”
王宁看着竹片上的字,又看了看案上的瓷罐,轻轻点头:“希望如此。”
一夜无话,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,百草堂的门就被敲响了。王宁赶紧开门,只见李叔抱着孩子,脸上满是喜色:“王医师!娃不烧了!你看,这疮面也结了层薄痂!”
众人围过去,只见孩子腿上的纱布已经取下来,原本溃烂的地方结了层淡黄色的痂,周围的红肿也消了不少。王雪凑上去看了看,惊喜地说:“哥,真的有效!”张阳也笑着点头:“看来这旱莲木果,确实能治恶疮。”
消息像长了翅膀,很快传遍了青溪镇。不一会儿,药铺里就挤满了村民,都拿着布条,等着用旱莲木果药粉。王宁和张阳忙着调药、敷药,王雪则在一旁记录用量,林婉儿也来帮忙,教村民怎么换药,怎么避免沾到水。
可就在忙得不可开交时,一个村民突然捂着肚子冲进来,脸色惨白,嘴里还吐着酸水:“王医师!我……我难受!刚才我把药粉混在汤里喝了,现在肚子痛得厉害,还想上厕所……”
王宁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赶紧扶他坐下,伸手按在他的脉上——脉象急促,显然是中毒了。他立刻对张娜说:“快,去熬碗绿豆汤来!绿豆能解毒!”又转头对村民说:“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?这药只能外用,不能内服!你怎么不听?”
村民疼得直冒冷汗,断断续续地说:“我……我想着内服能好得快些,就……就试了试……”
孙玉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,看见这一幕,立刻嚷嚷起来:“大家快看!我就说这是毒果吧!现在有人喝了中毒了,王宁,你还敢说你的药能治病?”
村民们顿时慌了,纷纷往后退,刚才还热闹的药铺,瞬间安静下来。王宁握着村民的手,一边安抚他,一边冷冷地看向孙玉国:“他是因为内服才中毒的,我早就说过,这药只能外用。要是按我说的用,怎么会出事?”
林婉儿也站出来,对村民们说:“我在山里见过,这旱莲木果内服确实有毒,外用才安全。刚才这位大哥是自己没听清楚,不能怪王医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