枝叶,多亏了钱多多的帮忙。一行人牵着马,沿着山路慢慢下山,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们身上,将身影拉得很长,而马背上的棠梨枝叶,散发着淡淡的清香,仿佛已经带着治愈的希望,朝着百草堂的方向飘去。
夕阳把最后一缕金光洒在百草堂的青瓦上时,王宁一行人终于牵着马回到了巷口。马背上的竹篮堆得满满当当,新鲜的棠梨枝叶还带着山间的湿气,翠绿的叶片上沾着的水珠顺着竹缝滴落,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。
“哥!你们回来了!”王雪早已在门口张望,看见他们的身影,立刻快步迎上来,双丫髻上的蓝布流苏随着脚步晃动。她伸手去扶张阳,目光扫过林婉儿后背的伤,惊呼道:“林姐姐,你受伤了!”
张娜也从屋里出来,手里还拿着刚拧干的布巾,见丈夫平安归来,紧绷的眉头终于舒展,却又在看到林婉儿的伤口时皱了起来:“快进屋,我去拿金疮药。”
“先处理棠梨枝叶。”王宁拦住她,将竹篮从马背上卸下来,“病人还等着用药,炮制不能耽误。”他转头看向张阳,语气带着急切,“张药师,麻烦您亲自掌勺,按古法炮制,越快越好。”
张阳点点头,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汗渍,背着竹篓就往炮制房走。炮制房在药铺后院,靠墙摆着一排陶缸,中间是个青石灶台,灶台上放着一口大铁锅。他先将竹篓里的棠梨枝叶倒在竹筛上,动作轻柔地挑拣着,把发黄的叶片和折断的枯枝捡出来——常年的经验让他知道,只有新鲜完整的枝叶,才能保证药效。
“雪妹,帮我烧火。”张阳说着,从墙上取下一块磨得发亮的铜刀,将挑好的棠梨枝叶平铺在青石案上,手腕轻转,叶片便被切成半寸长的小段,动作利落如行云流水。他花白的头发垂在额前,眼神却格外专注,仿佛手里不是普通的枝叶,而是稀世珍宝。
王雪蹲在灶台前,往灶膛里添着柴火,火苗“噼啪”地舔着锅底,映得她脸颊通红。她看着张阳切药的样子,想起小时候常来药铺玩,那时张阳就教她认药材,说“每一株草都有脾气,你得懂它,才能用好它”。如今她虽主要管记账,却也跟着学了不少炮制的门道,知道棠梨枝叶性寒,需用文火慢炒,才能中和部分寒性,避免刺激肠胃。
王宁则在前堂整理药方,他坐在案前,手里握着一支狼毫笔,纸上已经写好了配伍:棠梨枝叶三钱,藿香二钱,紫苏一钱,生姜三片。他反复核对了几遍,又想起村里有几个病人脾胃虚弱,便在药方后添了“加红枣两枚”,才将药方交给抓药的伙计。
“王掌柜,李老栓家的娃子又吐了!”一个伙计匆匆跑进来,语气慌张。
王宁心里一紧,快步走到里屋。李老栓的孙子蜷缩在榻上,脸色苍白,嘴唇干裂,李老栓坐在床边,双手紧紧攥着孙子的手,眼眶通红。“别急,汤药马上就好。”王宁蹲下身,摸了摸孩子的额头,又搭了搭脉,“脉象虽弱,但还有劲,只要喝了药,就能稳住。”
就在这时,张阳端着一个陶碗走了进来,碗里的汤药呈浅褐色,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。“第一碗熬好了,先给这娃子喝。”他说着,将碗递给王宁,又解释道,“用文火炒了一刻钟,加了点蜂蜜调味,孩子能容易接受些。”
王宁接过碗,用小勺舀起一点汤药,放在嘴边吹了吹,才喂到孩子嘴里。孩子起初还抗拒,可喝了几口后,竟不再哭闹,乖乖地喝了起来。一碗汤药下肚,不过半个时辰,孩子的脸色就好看了些,原本紧绷的肚子也慢慢放松下来,不再哭闹着喊疼。
“有效了!有效了!”李老栓激动得直抹眼泪,对着王宁连连作揖,“王掌柜,您真是活菩萨啊!”
这一幕被其他病人看在眼里,原本焦虑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,有人开始主动帮忙端水,有人则在门口探头,盼着自己也能早点喝上汤药。钱多多站在角落里,看着眼前的景象,嘴角露出一丝笑意——他原本只是顺路送药材,却没想到能亲眼看到这山野草药的神奇,心里对王宁的敬佩又多了几分。
夜幕渐渐降临,百草堂里点起了油灯,昏黄的灯光映着众人忙碌的身影。张阳还在炮制房里熬药,灶膛里的火依旧旺着,一锅又一锅的汤药从后院送到前堂,顺着病人的喉咙,化作治愈的希望。王雪忙着登记病人信息,张娜则在一旁熬着姜糖水,林婉儿坐在角落,一边让张娜帮自己换药,一边留意着门口的动静——她知道,孙玉国不会善罢甘休,必须时刻警惕。
王宁站在药铺门口,望着巷口的方向,月光洒在他身上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他手里攥着一片晾干的棠梨枝叶,叶片已经有些发脆,却仍带着淡淡的清香。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,要彻底控制霍乱,还需要更多的棠梨枝叶,而暗处的孙玉国,或许正等着给他们致命一击。但他并不害怕,因为他身边有并肩作战的伙伴,有信任他的村民,更有这山野间最珍贵的良药——只要心怀仁心,就没有跨不过的坎。
后半夜的风带着凉意,吹得百草堂后院的竹帘轻轻晃动。张阳熬完最后一锅汤药,靠在灶台边打了个盹,竹筛里晾晒的棠梨枝叶还泛着潮气,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绿色。他睡前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