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狗身上搜到的,孙玉国勾结外乡人制售假药的证据。”
王宁展开信纸,目光如炬。信中详细记载着用石膏、淀粉冒充名贵药材的过程,还有一串陌生的商号名称。“好个孙玉国!”他将信纸凑近油灯,看着火焰一点点吞噬罪证,“明天,就是他们的末日。”
药铺另一头,张阳正在指导学徒炒制南瓜子。老药师布满老茧的手熟练地翻动铁锅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香。“记住,火候要均匀,过了会失了药效,欠了又杀不死虫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往锅里撒了一把秘制的香料——那是他从《雷公炮炙论》中改良的配方,能让南瓜子的驱虫效果更上一层楼。
子时,芦苇荡中一片寂静,只有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。钱多多的商船缓缓驶入,船头的灯笼在夜色中摇曳。突然,十几道黑影从芦苇丛中跃出,将商船团团围住。为首的大汉手持钢刀,大声喝道:“钱老板,这么晚了,运的什么好货啊?”
钱多多脸色骤变,却强作镇定:“朋友,我乃正经商人,这是运往邻镇的药材。”
“药材?”大汉冷笑一声,“打开舱门让兄弟们瞧瞧!”
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,林婉儿如夜枭般落在船头。她双刀出鞘,寒光闪烁:“钱老板,还是自己打开吧,别让大家难做。”
钱多多望着林婉儿凌厉的眼神,心中一颤。他咬牙下令打开舱门,只见里面堆满了发霉的南瓜子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。“钱老板,以次充好,该当何罪?”林婉儿的声音冰冷刺骨。钱多多双腿一软,瘫坐在甲板上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,嘴里喃喃自语:“完了,全完了……”
与此同时,百草堂内灯火通明。王宁正在撰写状纸,笔墨在宣纸上龙飞凤舞。张娜端着一碗参汤进来,轻声说:“小心身体,别累坏了。”王宁抬起头,眼中满是疲惫:“这些人害了太多百姓,必须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烛光映照着他紧蹙的眉头,案头整齐摆放着受害者的联名诉状与假药样品,每一样证据都凝结着他多日来的心血。
第二天清晨,百草镇衙门外人头攒动。王宁手持状纸,身后跟着一群受害百姓。孙玉国和钱多多被衙役押解而来,两人脸色苍白如纸,往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。孙玉国的绸缎长衫皱巴巴地挂在身上,钱多多的玄色长袍也沾满泥污,两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引得围观百姓一阵唏嘘。
“大人,孙玉国勾结奸商,制售假药,害得百姓苦不堪言!”王宁将证据呈上,声音铿锵有力,“这些是受害百姓的联名状,还有假药样品。”县令翻开状纸,越看脸色越沉,猛地一拍惊堂木:“带证人!”
李婶拄着拐杖走上前,浑浊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:“我孙子吃了孙玉国的假药,上吐下泻,差点丢了性命!要不是王大夫……”她泣不成声,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呐喊,“严惩奸商!”“还我们公道!”的呼声此起彼伏。
钱多多双腿一软,瘫倒在地:“大人饶命!是孙玉国唆使我抬高药价,囤积居奇……”孙玉国面如死灰,瘫坐在地上,嘴里喃喃自语:“完了,全完了……”县令再次拍响惊堂木:“孙玉国、钱多多,罔顾人命,利欲熏心,即日起查封药铺和商行,听候发落!”
随着惊堂木的最后一声落下,积压在百姓心头的怒火终于得到宣泄。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,王宁望着欢呼的百姓,心中百感交集。这场与奸商的较量,他不仅守护了百草堂的声誉,更扞卫了医者的尊严。
寒冬的百草镇被皑皑白雪覆盖,凛冽的北风呼啸着掠过屋檐。百草堂内却暖意融融,药柜上蒸腾的药香与炭火的热气交织,驱散了几分寒意。王宁身着藏青色夹袄,正在给一位老者诊脉,指尖搭在寸关尺上,神情专注。突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。
“王大夫!王大夫!”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地冲进药堂,发梢和肩头落满雪花,“我家囡囡吃了驱虫药,虫子倒是排出来了,可这几日总是哭闹,不肯吃饭,夜里还总说肚子疼……”
王宁连忙放下手中的脉枕,将孩子抱到诊台前。孩子小脸蜡黄,舌苔白腻,脉象虚浮无力。他眉头紧锁,沉思片刻后说道:“孩子这是驱虫之后,脾胃受损了。”转头吩咐王雪:“取些炒白术、茯苓、陈皮,再加上我们特制的南瓜子粉……”
“特制的南瓜子粉?”年轻母亲一脸疑惑。
“正是。”王宁耐心解释道,“普通南瓜子驱虫虽好,但性偏凉,孩子脾胃娇嫩,驱虫后若不及时调理,反而会伤到脾胃。我们将南瓜子与健脾和胃的药材配伍,既能巩固驱虫效果,又能调养脾胃。”
后院的炮制间里,炉火正旺。张阳戴着老花镜,手持竹铲,正在指导学徒们炒制南瓜子。他的双手布满深浅不一的疤痕,那是多年与药材打交道留下的印记。“看好了,这火候最为关键。”老药师将一勺南瓜子倒入锅中,竹铲有节奏地翻动,“火太急,会焦糊失了药效;火太慢,又无法激发药力。”
学徒们围在灶台前,目不转睛地看着。只见南瓜子在锅中渐渐变成金黄色,散发出一股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