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“解药在工坊暗格里!”郑钦文大笑着后退,蒙面人突然掷出浸满桐油的火把。火势借着风势暴涨,王宁咬牙背起林婉儿冲进雨幕。怀中的人气息越来越微弱,她腰间玉佩硌得他生疼,记忆突然翻涌:父亲临终前攥着半块玉佩,喃喃说着“护好……桐花令”。
“原来你就是……”王宁的话被惊雷劈碎。暴雨倾盆中,他背着林婉儿跌跌撞撞冲进百草堂地窖。张娜见状立刻撕开林婉儿衣袖,腕间刺青赫然是半朵燃烧的桐花——与父亲玉佩上的纹路严丝合缝。
“这毒……需得用未成熟的油桐子芯。”张阳的声音从邻镇飞鸽传书中传来,“但必须在子时前……”话音未落,地窖突然剧烈震动。刘二狗举着铁锹破土而入,身后跟着举着火把的钱多多:“王宁!交出工坊图纸,饶你们不死!”
王宁将林婉儿轻轻放在药榻上,青铜药匙泛着冷光。他望着满地狼藉的药材,突然抓起半筐未成熟的油桐果:“张娜,取百年陈蜜!王雪,把祖父留下的紫铜鼎拿来!”火焰在他眼底跳动,暴雨声中,他仿佛听见父亲的声音在耳畔回响:“油桐子以毒攻毒之法,需以真心为引。”
王雪一边准备着药材,一边看着昏迷的林婉儿,小声说道:“哥,她到底是谁?为什么会拼死救我们?”张娜也停下手中的动作,担忧地看向王宁。
王宁专注地盯着药鼎,说道:“我也不清楚,但父亲留下的玉佩和她的有关,也许等她醒来,一切都会有答案。”
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雨幕时,王宁将熬好的深褐色药汁灌入林婉儿口中。她睫毛轻颤,掌心滑落半块玉佩,与王宁怀中的碎片拼出完整的桐花图案。而此刻,镇外官道上,孙玉国正与神秘人密会,那人袖中滑落的信纸,赫然写着“剿灭百草堂,夺取桐油秘药”。孙玉国看着信纸,脸上露出一丝犹豫,但在神秘人的威逼利诱下,还是咬牙点了点头。
晨光刺破云层,照在百草堂焦黑的屋檐上。王宁擦拭着父亲遗留的青铜药匙,药匙表面斑驳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林婉儿倚在药榻上,苍白的指尖轻抚着重新拼合的桐花玉佩:“这玉佩,是‘桐花盟’的信物。二十年前,你父亲与我师父为守护油桐子秘辛,创立此盟。那时,我们两家经常往来,你我还曾一起玩耍,只是后来……”她的声音渐渐低沉,眼中闪过一丝悲伤。
话音未落,地窖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王雪撞开木门,发丝凌乱,衣襟上还沾着泥渍:“哥!孙玉国带着官兵来了,说我们私通匪寇!”张娜迅速将剩余的油桐子藏入暗格,素手在药柜间翻飞,将记载着重要药方的典籍塞进夹层。
衙役们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。王宁将玉佩揣入怀中,大步迎向地窖入口。刺眼的阳光中,孙玉国身着簇新的绸缎长袍,嘴角挂着得意的笑,身旁的捕头腰间令牌泛着冷光:“王宁,有人举报你毒害百姓,还私藏违禁药谱,跟我们走一趟吧!”
“证据何在?”王宁站定,目光扫过孙玉国身后畏缩的钱多多。钱多多脖颈处新添了一道狰狞的抓痕,正是昨夜在废宅被林婉儿所伤。捕头冷笑一声,从袖中抽出一卷画押的供状,纸张边缘还带着潮湿的霉味。
林婉儿突然从王宁身后走出,玄色劲装下隐约可见绷带缠绕的伤口:“大人,这供状上的字迹,与钱多多在商行账簿上的笔迹如出一辙。”她手腕翻转,寒光一闪,半张烧焦的账簿残页落在地上,“昨夜有人纵火灭迹,可惜……百密一疏。”
气氛瞬间凝固。孙玉国眼神骤变,向郑钦文使了个眼色。郑钦文摇着折扇上前,目光在林婉儿腰间玉佩上停留片刻:“空口无凭,倒是这女子来历不明,恐怕才是真正的匪首!”他话音未落,暗处突然射出几支淬毒的袖箭。
王宁眼疾手快,钥匙飞旋而出,将袖箭击落。林婉儿的软剑已出鞘,剑光如练,直逼郑钦文咽喉。混乱中,刘二狗趁机冲向药柜,企图抢夺藏有油桐子秘方的典籍。王雪抄起药杵砸去,刘二狗惨叫一声,额角顿时鲜血直流。
“够了!”一声厉喝传来。李太医带着几名老郎中匆匆赶来,手中捧着张阳连夜写就的验毒报告,“经查验,死者所中之毒与百草堂药材无关,反倒在钱记商行的存货中,发现大量马钱子与乌头!”
孙玉国脸色骤变,突然抽出腰间短刀,直刺王宁。千钧一发之际,林婉儿横剑格挡,刀刃与软剑相撞,火星四溅。王宁趁机抓住孙玉国手腕,用力一扭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孙玉国惨叫着跪倒在地。
捕头见状,脸色阴晴不定:“带走!把他们都带走!”衙役们正要动手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。一名骑着快马的传令兵飞驰而来,手中金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:“圣旨到!”
众人齐刷刷跪下。传令兵展开圣旨,高声宣读:“经查,孙玉国等人勾结外敌,意图窃取油桐子军工用途机密,着即缉拿归案!百草堂世代守护秘辛有功,特赐黄金百两,匾额‘杏林圣手’,钦此!”孙玉国面如死灰,瘫倒在地,嘴里还喃喃自语着“不可能,怎么会这样”。郑钦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突然抓起地上的毒箭,刺向王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