咐来山里打探,看到王宁采到了鹤虱,立刻转身往山下跑,嘴角勾起一抹阴笑:“哼,想治好病?没那么容易!”
日头偏西时,王宁和林婉儿终于回到张家庄。刚走到“百草堂”门口,就见王雪踮着脚在门口张望,看到两人回来,她立刻跑上前,盯着王宁背上的药篓:“哥,采到鹤虱了吗?”
王宁笑着点头,卸下药篓,小心翼翼地拿出油纸包:“不仅采到了,还遇到了李伯,他又送了我们一些新鲜的北鹤虱。”他打开油纸包,黄褐色的鹤虱颗粒饱满,在阳光下泛着细微的光泽,王雪凑近闻了闻,轻舒一口气:“太好了!村民们都在等着呢,刚才还有人来问过好几次。”
几人刚走进药铺,张娜就迎了上来,她手里拿着一张药方,脸上却带着愁容:“你们可算回来了,刚才孙玉国让人送了封信来,说城里的名医明天一早就到,还让村民们别用‘没把握的土药’,好多人又开始犹豫了。”
王宁接过信,上面的字迹潦草,语气却带着挑衅。他揉了揉信纸,眼神坚定:“不管他,咱们先配药。只要药能治病,村民们自然会信。”他转身走到药柜前,将鹤虱分成几份,“小雪,你去把甘草、使君子取出来,按这个比例称好;张娜,你烧些开水,等会儿用来煎药;婉儿,麻烦你去跟村民说一声,今晚就能给孩子们先送药。”
几人立刻行动起来。王雪站在药柜前,手里拿着小秤,仔细称着药材,她双丫髻上的野菊花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每称完一份,就用草纸包好,在上面写上“孩童剂量”“成人剂量”的字样。王宁则坐在八仙桌前,将鹤虱倒进瓷碗里,用清水轻轻冲洗——他怕药材上沾着泥土,影响药效,也怕杂质加重毒性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喧哗,刘二狗带着两个村民闯了进来,手里还拿着一个陶罐。他一把将陶罐放在桌上,粗声粗气地说:“王宁,你这药到底能不能吃?孙掌柜说了,这鹤虱是有毒的,你想害大家吗?”
王宁停下手里的动作,看向陶罐:“这里面是什么?”
“是俺家鸡!”一个村民红着眼眶说,“早上刘二狗说,用你的鹤虱喂鸡,要是鸡没事,俺们就信你。结果俺喂了鸡,鸡下午就死了!”
刘二狗立刻附和:“你看!这药连鸡都能毒死,还敢给人吃?我看你就是想赚钱想疯了!”
王雪气得脸都白了:“你胡说!鹤虱虽然有小毒,但只要剂量控制好,根本不会出事,肯定是你搞了鬼!”
林婉儿也上前一步,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:“刘二狗,你把话说明白,那鸡到底是怎么死的?是不是你自己下了毒?”
刘二狗被问得眼神闪烁,却依旧嘴硬:“我能搞什么鬼?明明是他的药有毒!”
王宁看着陶罐里的死鸡,又看了看刘二狗的神色,心里顿时有了主意。他走到陶罐前,蹲下身,仔细检查鸡的尸体,发现鸡的嘴角有残留的黑色液体,这根本不是鹤虱中毒的症状——鹤虱中毒会导致呕吐、腹泻,而不是嘴角发黑。
他站起身,目光直视刘二狗:“刘二狗,你说用鹤虱喂了鸡,那你喂的鹤虱是从哪里来的?我今天刚采回鹤虱,还没给任何人,你怎么会有?”
刘二狗顿时慌了,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……我是从别的地方弄来的……”
“别的地方?”王宁冷笑一声,“这鹤虱分北鹤虱和南鹤虱,我采的是北鹤虱,果实呈圆柱状,表面有纵棱;而南鹤虱果实是椭圆形,你要是从别的地方弄来的,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?”
刘二狗被问得说不出话,额头上冒出冷汗。这时,一个村民突然开口:“我刚才看到刘二狗在村口的杂货铺买了老鼠药,说是要毒老鼠,现在想想,说不定是他用老鼠药毒死了鸡!”
这话一出,村民们立刻炸开了锅,纷纷指责刘二狗。刘二狗见状,再也撑不住,转身就想跑,林婉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将他按在地上:“想跑?把事情说清楚!”
刘二狗没办法,只能哭丧着脸承认:“是孙掌柜让我做的……他说只要让村民相信鹤虱有毒,大家就会等城里的名医来,到时候‘百草堂’就完了……”
村民们听了,都气愤不已,有人说要去找孙玉国算账。王宁连忙拦住大家:“大家先别冲动,现在最重要的是治病。刘二狗虽然做错了,但念在他也是被人指使,这次就饶了他,要是再敢捣乱,咱们再做处置。”
刘二狗连忙磕头道谢,灰溜溜地跑了。村民们这才放下怒火,纷纷围着王宁,催促他赶紧配药。王宁笑着点头,转身继续配药——他将鹤虱、使君子、甘草按比例混合,用石臼捣成粗末,再分成一小包一小包,每包都写上详细的服用方法:“成人一次一包,孩童减半,用温水送服,每天一次,连服三天,服药后多喝温水,要是有恶心、呕吐的感觉,立刻停药来告诉我。”
张娜和王雪则帮忙将药包分发给村民,林婉儿在一旁帮忙解释用药禁忌:“孕妇和脾胃虚弱的人不能吃,大家一定要记清楚!”
夕阳西下,“百草堂”门口依旧热闹,但这次不再是焦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