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面一时有些混乱,钱多多也皱起了眉头,看向王宁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。
就在这时,林婉儿出现了。她身着墨色劲装,长发束起,腰间挂着个小巧的药囊,步伐稳健,气势凌厉。她几步走到刘二狗身前,伸手扣住他的手腕,“刘二狗,你在这儿捣乱,当我不存在?” 刘二狗疼得龇牙咧嘴,“林婉儿,你放开我,这是我们药铺之间的事儿,你别多管闲事。” 林婉儿冷哼一声,“青山镇的药市,容不得你这般腌臢手段。” 说着,手上力道加重,刘二狗疼得直叫唤,孙玉国见状,忙过来打圆场,“林姑娘,误会误会,我这伙计不懂事,您别和他一般见识。” 林婉儿这才松开手,刘二狗狼狈地躲到孙玉国身后。
王宁走上前,对着众人深鞠一躬,“各位药商,今日之事,确有蹊跷。但请大家放心,百草堂的八角茴香,从种植到炮制,都有严格流程,绝无半点掺假。若有疑虑,可当场检验。” 说着,他取来工具,当众剖开八角,展示内里的果仁,“好的八角茴香,果仁饱满,香气纯正,若有掺假,一验便知。” 药商们围拢过来,仔细查看,发现果真如王宁所说,这才放下心来,纷纷夸赞百草堂诚信。钱多多也笑着点头,“王药师,是我多疑了,你这八角,我要定了。” 孙玉国在一旁,脸涨得通红,却又无话可说。
这场小风波过后,交易会继续进行。王宁这边,订单如雪片般飞来;孙玉国那边,却门可罗雀。孙玉国咬咬牙,对手下道:“去,把价格再降一成,我就不信,抢不到生意。” 伙计领命而去,可即便如此,药商们还是更倾向于百草堂,毕竟,谁也不愿为了低价,买了不靠谱的药材。
夜幕降临,交易会暂时歇场。王宁带着众人回到百草堂,复盘今日的情况。张阳笑着说:“今日多亏了林姑娘,不然那刘二狗的闹剧,还真不好收场。” 王雪也点头,“林姐姐好厉害,三两下就制住了刘二狗。” 王宁看向林婉儿,“这次多亏你了,改日定要好好答谢。” 林婉儿摆摆手,“都是为了百草堂,我受先辈所托,理当护着。再说,我也看不惯孙玉国那副嘴脸。” 众人笑着交谈,而济世堂内,孙玉国却在摔东西泄愤,刘二狗缩在角落,大气都不敢出。
这一夜,青山镇的药香依旧弥漫,只是在这药香背后,百草堂与济世堂的争斗,愈发激烈,而关于八角茴香的故事,也在这风云变幻的药市里,继续书写着。
交易会第二日,晨光刚漫过青山镇的屋檐,百草堂的伙计们已在摊位前忙碌。王宁将新炮制的八角摆上展台,指尖抚过果瓣间的纹路——这是昨夜挑灯赶制的,每一颗都泛着琥珀色的光泽,辛香混着晨露的清润,在空气中漫溢。
“王药师,昨日那出闹剧,倒是让您的八角名气更响了。”钱多多踱过来,手里转着颗翡翠算盘,目光在展台前流连。他身后跟着两个伙计,正往筐里装样品,显然是动了真意。
王宁刚要答话,却见人群突然骚动起来。一个穿蓝布短褂的药商举着颗八角,嗓门像被砂纸磨过:“这就是百草堂的药材?我昨儿买的,回去一泡就掉色,怕是用硫磺熏过!”
人群瞬间围拢过来,指指点点。王雪攥着药册的手指泛白,刚要上前理论,被王宁按住。他接过那药商手里的八角,放在鼻尖轻嗅——果然有股刺鼻的酸味,混在本应醇厚的辛香里,像清粥里落了灰。
“这不是我们百草堂的货。”王宁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您看这果蒂,我们的八角采摘要留三分青蒂,炮制后呈褐黑色,您这颗蒂头是焦黄色,明摆着是另一处的手法。”他从自家展台上拿起一颗,两相对比,差异一目了然。
那药商脸涨得通红,支吾着说不出话。人群里有人喊:“莫不是有人故意栽赃?”王宁扫了眼不远处的济世堂——孙玉国正背着手站在台阶上,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,见王宁看来,竟还举杯遥遥一敬。
“哥,肯定是孙玉国搞的鬼!”王雪气得眼圈发红,手里的药册被捏出褶皱。张阳蹲在地上,从那药商的筐底翻出片碎纸,上面印着个模糊的“济”字,他捏着纸片起身,老花镜后的眼睛亮得惊人:“这是济世堂的包装纸角。”
王宁没说话,只是将那颗有问题的八角收进竹盒。他知道,这时候争辩只会落入圈套,得找到真正的证据。
暮色降临时,林婉儿带着一身夜露回到百草堂。她墨色劲装的袖口沾着泥,腰间的药囊晃出半片枯叶——那是后山八角林的标记。“孙玉国的人,在后山烧硫磺。”她往桌上扔了个纸包,里面是些焦黑的残渣,“我跟着刘二狗去的,他趁夜往别家药铺的八角堆里掺东西,被我撞见了。”
王宁捏起那残渣,指尖传来灼烧感。张阳凑过来,用银针挑了点,在油灯上烤了烤,银针立刻泛出黑渍:“是工业硫磺,这东西熏过的药材,看着光鲜,实则伤脾败胃,哪能入药?”
“明日就是交易会最后一天,他这是要鱼死网破。”王宁望着窗外——济世堂的灯还亮着,像只蛰伏在暗处的眼睛。他转身从柜里取出个旧木盒,里面是本泛黄的账册,“张阳哥,